“之前我们说好的，不是么？”徐然语气依旧很平静：“当时你为什么不反对？”
    他反对徐然的事业，徐然带着孩子就走了，沈从安本以为生了孩子她会收收心。可如今，孩子收的是沈从安的心。
    沉默许久，徐然整理好衣服，抚着孩子拍奶嗝：“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考虑清楚，是跟我们过去还是你留在这里。”
    沈从安皱眉，隐隐有发怒的前兆。
    “你别发火，孩子要睡了，吵着她。”
    沈从安一言不发，一直等孩子睡着，他开口：“你心里还有结？你觉得我不能依靠？必须工作才能证明你离开我一样会过的很好。”
    “不是证明什么，过去你说的我都相信你，还有什么结呢？单纯说这件事，我也可以养活你，你现在不工作在家养孩子照顾家里，你愿意么？我也永远不会抛弃你，我会对你好对孩子好。”
    沈从安自然是不愿意，所以他沉默。
    “那为什么非要逼我？”
    沈从安起身就走，徐然看他走到门口才开口：“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是你的妻子。”
    沈从安拉开门走出去就没有再谁来。
    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跟着徐然睡惯了，现在跟保姆能哭一晚上不睡觉。徐母也哄不了她，徐然没办法只好每晚都抱着孩子一块睡。
    徐母帮她给孩子换尿片，叹口气：“你和从安怎么回事？吵架了？”
    “没有。”
    “他对你也挺好的，现在哪里有男人天天守在家里带孩子陪老婆聊天？有钱有能力还不爱出去胡混，这很不错了。有什么好好说，别吵架。”
    “没吵架。”徐然把孩子放进被子里，孩子撇着嘴要哭，徐然拍着孩子：“你别多想。”
    “你这也满月了，过几天我回去，你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嗯。”
    “保姆总归是外人，带孩子还得自己来才放心。”
    徐然点头。
    母亲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出去。
    徐然把孩子放好，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远处黑暗，她站了很长时间沈从安才推门进来。
    徐然没有回头，她听到沈从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到她身后停住抬手把徐然圈在怀里。他亲徐然的脖子，徐然缩了缩道：“别亲了，没洗澡。”
    “小混蛋，你就不会听话一回？”沈从安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徐然靠在他怀里，哼了一声随即就笑：“我以为你要离家出走。”
    “生气，出去抽了一根烟。”
    “我也生气，我也想出去抽一根烟冷静冷静。”徐然回头看着沈从安的眼睛：“可我为了孩子，我戒了。”
    沈从安掐徐然的脸：“睡觉睡觉，废话那么多。”
    躺在床上，沈从安睡在她旁边，孩子睡在另一边。
    自从有孩子之后，沈从安睡觉非常注意，不敢乱往徐然身上压。
    “真要去？”
    “嗯。”
    “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妈明天走，你送她去机场吧？”
    “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不多住几天？”
    “她不放心我爸，她过来，我爸没有地方吃饭。”
    沈从安点头，随后又开口：“婚礼你想怎么办？”
    “不办。”徐然挪过去蹭到沈从安的肩膀上，说道：“办不办我们都结婚了，何必要走那个形式？孩子都有了，我不想办。”
    “结婚连个仪式都没有。”沈从安长叹一口气：“或者去国外办？不请宾客。”
    “再说吧。”
    “你不想穿婚纱？”
    “不想。”
    沈从安：“……”
    很长时间，沈从安说：“你不是报了学校？也不读了？”
    “已经办好手续，等拍完戏再继续读，并不耽误。”
    沈从安无计可施。
    徐然等到九月才带孩子过去，沈从安舍不得孩子不得不跟去。
    公司总部在b市，沈从安只能两边跑。
    徐然拍完戏就十二月了，沈从安在美国安置了一个家，孩子太小来回折腾不方便，一来二去三耽误，他们再回来，孩子都两岁了。
    沈从安年纪越大越小孩脾气，徐然对办婚礼没有什么想法，他不行，必须得办。
    地址选的b市，两岁的沈玥扯扯徐然的大红色礼服，又去拽沈从安的西装。
    徐然喜欢中式喜服，沈从安还是选了黑色西装。
    “爸爸，抱。”
    沈从安抱起孩子亲了一口：“小徐徐想爸爸了？”
    沈玥抱住他的脖子撒娇，也不说话。
    沈从安不叫孩子的英文名，也不叫孩子的大名，一直叫她徐徐。
    叫了两年徐然听也听习惯了，有时候也会顺口叫她小徐。
    “爸爸，我什么时候能有弟弟？”
    沈从安捏了捏孩子软软的脸：“谁教你说这些的？”
    沈玥眼珠子一转，靠近沈从安的耳朵：“外婆。”
    没一会儿徐母就进来带走沈玥，沈从安走过去给徐然整理衣服：“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孩子，有个小徐我就很满意。她以后喜欢经商公司交给她打理，不喜欢也没有关系，经商挺累的。别让妈对孩子说些有的没的，什么弟弟？我们只有一个孩子。”
    母亲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徐然一直知道，她没有办法改变别人几十年的价值观。她只是尽可能不让母亲和自己女儿接触，母亲也提过几次，要求徐然再生个男孩。
    沈从安身体状况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徐然也没有再生的打算。
    “回头我会和妈沟通。”徐然一顿，随后说道：“我以前没想过结婚生孩子，做好孤独终身的打算。现在有宝贝有你，老沈。”徐然搂住沈从安的腰垫脚吻住他的嘴唇，逐渐深吻，沈从安揽住她，半响松开。徐然抬头，笑着擦掉沈从安嘴唇上的红：“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宝贝，老沈，只要你不会不甘心，我一直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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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素的遗物是他们在一起的所有证据，满满一间房，全部都是他们的东西。林素走的时候留给他的录音，视频，照片。她得了怪病，死的时候十分痛苦。她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她爱沈从安。
    她是矛盾的，她舍不得沈从安，却又不能放下自尊去找沈从安。
    年少时候，自尊大过一切，他们失去了彼此。
    那是沈从安的心结，他在那间房子里待了很长时间。天黑了，外面的世界暗了下来。
    沈从安锁上那扇门，带走的信封里是一对婚戒。
    那是他向林素求婚的戒指，林素一直留着。
    婚戒他放在了徐然之前住的那间别墅里，当初沈从安为了林素装修的房子，现在也没有什么留着的必要。
    沈玥出生之后，他就把那间房子卖掉了。
    这些事徐然不问，沈从安也没有和她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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