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他握着我脚踝的手猛地一紧。
    “无事,他已经被我赐死了,你应该也知晓罢?想要跟我斗,他还是太嫩。别担心,走不了路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他抬眼看我,眸光微润,痛楚难当。
    “不是什么大事?这三年,你都是怎么面对文武百官的?”
    我哂道:“自然不会让他们发现,我在龙椅前设了帘子。”
    他若有所思:“所以,那道诏,也是他逼你下的?”
    “我当时有把柄在他手上,又为他所困,只好先依他。”怕他不信,我又补充,“那日你走后,我便命了白衣卫去……”
    话未说完,我便被他一把扯入怀中:“皇叔,我信你。”
    我眼睛一热,把头埋在他胸口,听他急促清晰的心跳——
    点灯三年,夜夜不眠,能盼到这一句,值了。
    “我的残腿都让你看了,你的脸,也该让我看一看了罢?”我伸手环住他的腰,“你打算一辈子戴面具和我朝夕相对啊?”
    “不要。”他仍旧拒绝的干脆利落,甚至有些恼意。
    我心疼难当:“独儿,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介意。”
    他沉默一瞬:“我就想,要你记着我好看的样子。”
    我心里一软,真恨不得把他捧在心尖上宠,一下想起了什么——心头血,我的心头血!我治不了自己,但可以治他!
    这一念冒出,我大喜:“独儿,我有个惊喜要送你。你去,把烛火熄了。”
    “什么东西,还要熄了灯送?”萧独反问,又低低一笑,似乎想歪了,“皇叔还没要够啊?”
    我耳根一热,哑口无言,瞪了他一眼。
    “算了,念你守寡三年,夫君这就满足你。”
    说完,他转身拂灭了烛火,帐内陷入一片漆黑。
    我拔下头上的簪,朝胸口用力一刺。簪尖深入皮肉三分,血如泉涌,我舔了舔簪上的血,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吻住,舌尖撬开他唇齿,绞紧他的舌根,将一点血渡入他口中。
    萧独欺身把我压在软毡上,如饥似渴地回吻我,吻了几下,似察觉不对,忙撑起身子,自上而下的嗅了嗅,在胸前停住。
    “你做什么了萧翎?”
    他一个打挺坐起来,将烛灯点燃。
    见我胸前鲜血淋漓,他连面具都忘了戴,立时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为我上药,却浑然不知自己脸上的变化。那从他颧骨蔓延至耳根的狰狞烧伤正一点点生出嫩肉,逐渐呈现出他俊美绝伦的相貌,比起他十八岁时的青涩模样更令人心折。
    知晓我在看,他蹙起眉毛,收起药瓶,便拿起一旁的面具要掩上。我一把捉住他的手,按在他脸颊上:“你摸摸。”
    他仔细摸了摸脸,有点不可置信地呆住。
    见他用面具遮着一半脸,似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闺阁小姐,我又心疼又忍俊不禁,劈手夺过面具,挠了挠他的下巴。
    “生得这么俊,就别藏着了,让我多看看,嗯?”
    他回过神来,攥住我的手:“你的血……”
    “我心头血天生有奇效,也是,三年前才发现的。”
    “你是《天经》中记载的伏羲后裔?”萧独惊道。
    我问:“怎么?你对我的家族有所了解?”
    “传言,我们魑族王室成员……是神狼后裔。”
    “哦?那又如何?”
    “《天经》上说,远古时代,神狼……是伏羲的坐骑。”
    我一愣,看萧独一脸不忿,乐得前仰后合,他立马便扑上来,将我按倒在软毡上,眯起双眼,一脸促狭:“你祖先骑了我祖先一辈子,所以到你这辈,轮到我骑你。”
    说着他俯身顶了顶我,我痛斥他:“萧独,你小子无耻!”
    他翻身一滚,把我抱到身上:“那,皇叔来骑我,如何?”
    我扬手作势要扇他:“你是不是人,怎么还有气力?”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才五次而已,我还没吃饱呢。趁天还没亮,再来一次如何?”说着他搂住我的腰,像条讨食的大犬缠着我不放,“皇叔,我都饿了三年了,再喂我一次嘛。”
    “这么大个男人了,还撒娇,萧独,你要不要脸?”
    “脸本来给烧掉了,刚被你救回来,原本是不打算要了的。”
    “你!”我语塞,臊得难忍,又心疼不过,无可奈何地伸手去拂烛灯,被他一手挡住了。
    “我要看着。你怎么骑我。”
    我快要活活羞死了,萧独却恬不知耻,兴致勃勃,我担心他那只手放在灯上被烫着,只好答应下来:“……随你。”
    正当我扯开他的腰带,外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属下有要事禀报!”
    第60章 入骨
    “何事?”萧独将我一搂,用毯子将我裹住。
    方才跟他胡闹,还没有什么感觉,这会躺下来,我便尿意难忍,刚想让他等等,又听外头喊:“大王,情况十分紧急!”
    我心中一凛,难道是白延之担心我安危,杀过来了?
    萧独道:“进来。”
    外面那人掀开帘子,原来不是别人,正是乌顿。先是盯着萧独的脸愣了一下,又见我被毯子严丝密缝的裹着,更是惊愕,萧独挺直腰背,将我挡在身后:“乱看什么?还不快报?”
    乌顿半跪下来:“霖国十万大军入侵我国南境,有刺客挟持了太后,二王子三王子已向霖国使臣投降,宣布归顺霖国。”
    萧独沉默一瞬,才道:“本王知晓了,你出去罢。”
    我心中一凛,霖国?
    霖国位于冕国西部,也是个强盛大国,与冕国素来交好,是互通商市的盟国,许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霖国竟在这时入侵魑国?怕是早就计划好了,等国王离境,就与二位王子里应外合制造动乱,趁机吞并魑国。这于冕国而言其实算是
    一件好事,可于我和萧独而言,却意味着分离。
    我如此想着,心烦意乱,尿意更来势汹汹,见乌顿退出去,顾不上与萧独说些什么,急忙掀开了毯子,拍了拍他的背。
    他回过头来,满脸阴云还未来得及隐去:“怎么了?”
    “我,”我心下窘迫,奈何人有三急,招架不住,“我想方便。”
    他脸色稍霁,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但见帘子一动,蹿进来一团白影,雪狼叼了个夜壶过来,然后乖巧地蹲在了一边。萧独将我拦腰抱起,在桌上坐下,捞起我双腿大大拉开,对准那夜壶,活像是在为小孩把尿。我一时羞得浑身僵硬,又见那雪狼蹲在一边窥看,想起昨夜之事,当下尿不出来了。
    萧独偏在此时抱着我颠了一颠:“尿啊,皇叔。”
    “那头畜生看着我,叫我怎么尿!”
    他忍俊不禁,咽着笑音:“这狼就是我,你不是也猜到了?”
    “什么?”我一愣,不明所以。
    “你没有听说过驭兽之术?”萧独压低声音,“这是我们魑族的一种巫法,可将自己的一魄寄宿在夭折的幼兽体内……所以,萧翎,昨夜你哭着说你喜欢我,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的耳根一下灼烧起来,小腹一紧,正要泄洪之际,却给他一手握住了前端,将马眼堵了住,不轻不重地揉弄起来。
    我本就因尿胀而勃起,被他这么一弄,顿时一柱擎天,溢出些尿水来,顺着他手指往下淌,我又硬又胀,不禁呻吟出声:“你放手,混账小子,敢这么对我……你反了你!”
    他咬住我耳垂,手上动作愈发放肆,我被折腾得浑身狂颤,
    便见那寄宿了他一魄的狼也凑了过来,硕大脑袋拱到我胯间,湿热而厚实的舌头舔了舔我的股缝,便往我尚还潮湿的后庭探了进来,细软的肉刺刮过我饱经蹂躏的内壁,激起一串蚀骨锥心的痒意,我遍体酥麻,血液沸腾,整个人汗如雨下。
    “萧,萧独!你小子给我,给我停下!”
    萧独自然不听,将我上身按倒在桌上,低头叼住我一侧乳尖,着力吮吸起来,手上亦是不停,狼嘴更兀自在我后头狂舔。一人一狼前后夹击,我哪里经受得住,咬着手背泪水肆横,嘴里呜咽声声,顾不上外头有人听见,一个劲向他求饶,被他连哄带逼地叫了两三声“夫君”,他才堪堪松手。
    刹那,我如开闸泄洪,精尿同出,哗啦啦直泻千里,将他的厚实的皮裤都溅湿了一大片,像是小儿失禁似的。我打了个尿颤,缓过神来,便夹紧双腿,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独啄了一下我脸颊:“脸红什么,你夫君我不嫌弃。”
    “萧独!”
    我怒吼他,眼角摇摇欲坠的一滴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我倒不是真哭,实在是方才被这混小子折腾的够呛。
    他偏恬不知耻,凑到我鬓角,吮去了那滴泪:“皇叔,我就是,忍不住想把你欺负到哭,你说,怎么办?”
    我忍无可忍,扬手扇了他一耳光,打得结结实实,萧独却攥住我的手,径直按到那剑拔弩张的凶器上,低头在我颈间肆虐起来,我颈后亦是一热,被狼舌舔了一舔,两只巨爪跟着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吓得拼命挣扎,光是萧独一个我便已招架不住,再加一只为他所控的狼,我身子哪受得了?
    我连声喝止:“独儿,独儿,你不管魑国了?”
    他身子一僵,抱着我不放,身后狼头也在我背后磨磨蹭蹭:“当然不能不管。但我不想离开你。”他顿了顿,闷声闷气的,“你就舍得我走?”
    “自然舍不得。”我心里一软,知晓他方才如此,其实是心里闹别扭了,“但你我各自为王……该当如何?”
    他反问:“你想如何?还是,我走了,你才好治国安邦?”
    他抬眼看我,字里行间都带刺儿,似乎笃定我会赶他走。
    我摸了摸他的脸,一字一句道:“你代表魑国向我称臣,我便御驾亲征,率领白延之的西北军,和你一起打过去。”
    “这么容易就想收服本王?”他勾起一边唇角,掩饰不住愉悦,“那以后怎么着?你不是不愿冕魑二国往来?”
    “那是以前。若你小子是魑王,我愿意……互通商市。”我迟疑了一下,“我把你写在《天枢》的那些建议,都看了。”
    他不在的时候,我把他写的建议看了一遍又一遍,若不是他带兵打过来,我今年便打算与魑国及其他西域国家通商。
    “哦,这么有心?”萧独悦色更甚,“该不会,我不在的时候,皇叔总是睹物思人罢?”
    我瞧他这幅得瑟的样子,只差没摇尾巴了,心中好笑:“还不放我出去?你大费周章把我掳过来,如今在这精要关头,却要向我称臣,不是得给你的部下们一个交待?”
    “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服你。今夜,我们便启程,如何?”
    我点了点头。
    萧独总算肯将我放开,把我抱到软毡上裹好,命人烧了一桶热水和干净衣物来。帐子里水雾蒸腾,温暖如春,他脱得赤条条的,抱我进了浴桶,如此情状,难免擦枪走火,我便又稀里糊涂地与他做了一回。萧独血气方刚,体力极好,我却不同,一晚上六七次,完事时,我已如烂泥,气喘吁吁地依偎在他怀里,连脚趾都动不了了。
    “皇叔,我不是在做梦罢?”
    朦胧间,我听见他低低的耳语。
    “九年……我看着你的背影整整九年,你居然会回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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