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谁,在轻/抚他。
先是脚踝、跟着是小腿、大腿、腰腹、月匈膛,最后她从海里钻了出来, 贴在他怀里, 真的就是一尾水性极好的人鱼……
她亲吻了他, 呼吸间全是酒香。
他蓦地觉得热。
他将她抱回了岸上。
她在他耳边软软地说:“阿阳,我们进大哥哥的小木屋好不好。不会有别人打扰。”
他似着了魔,拾起地上俩人衣衫,抱着她走进了那间小小的工作间。
当门关上,其实屋子里也不算漆黑, 因为有月光。
他将她放在一处米黄色的地毯上,她说:“你看一看我,好不好。”
还真的是醉了。不然,她根本不敢如此大胆。
他松开她一点,她还在他怀中,月光透下,覆在她如雪做的肌肤上,那么美好。
他看到了。
他喉头一滑,忍不住赞叹:“你的身体很美。”
她并没有什么遮挡的动作,尽管脸很红,但那对水眸更水润了,看着他时那么乌黑湿润,因为害羞她轻咬了一下嫣红的唇,于他而言却是像在品尝最美妙也最烈的毒/药。她抓着他的手,很用力地按在了她的心房上……她的那颗心狂烈地跳动着,那么狂野,那么热烈,像熊熊燃烧的火,从他的掌心一直燎原,誓要将他整个人焚毁……
没有隔着任何衣饰,是最初始的模样。像天地初开,一片混沌,又像是透过黑暗,照亮一切的那一缕光……
她,她的脸庞,她的身体,渐渐清晰,又渐渐迷糊,仿佛一切是虚妄。
按着的手,又用了用力,几乎是握着了她的一颗心。“等你明天醒来,你就要后悔了。”他低低地说,然后不再犹豫低下头去吮了吮她娇嫩的唇。
“你会忘记我吗?”她软软地问。
“不会。”他答。他不是慕骄阳,他即使得到她,只要太阳出来,也会冷静地离开她。
因为,他没有感情。
她动了动身体,然后足夸坐到了他身上,开始亲吻他。
那种过程很难熬,他几乎要失控。他箍着她的月要,那么紧,那么用力。他想将她用力地嵌进他的身体里……再也不放过她……
她知道了,只是轻笑声。那笑,十分诱/惑,挑战着他的极限。
她已经褪下了月要下那抹薄薄的蕾丝……
而他猛地托起了她的tun,忍得十分艰难……她不解,伏在他身上,咬了咬他的下巴,他闷哼一声,而她已经坐了下来……
……
那间昏暗的小木屋,颠倒的天与海,是他最后所能记起的全部。
他极为难受,她只好一遍一遍地替他纾解。
而他闭上了眼,隐没于黑暗里。
他不忍心伤害她,所以将她还给了慕骄阳……
“嗨,你好。”他睁开了眼睛。
李昊一怔,看向他。
他慢慢抬起了头,一对漆黑的眼睛,似笑非笑:“你为什么对她那么感兴趣呢?”
“你是慕教授。”李昊温温和和的声音极为平静。
“我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
“那是什么令你出来了?”李昊和他打交道:“你应该将身体还给慕骄阳。”
慕教授漆黑的眼珠一转,嘴角噙着的笑像冷月寒芒:“我想,所以我出来了。”他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她的处境很危险,所以他出来了。
李昊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们应该像朋友一样相处。我和慕骄阳建立信任关系,用了许多年的时间。你可以相信我。我只是想帮你们。”
肖甜心是他和慕骄阳的软肋,他不能冒这个险。刚才,慕骄阳差点就在催眠里将当年那件孕妇案的事说出来。
那件事,是肖甜心的死穴。如果有人要对付她,将会非常危险。
“你一直在催眠慕骄阳。他这个不自知的蠢货!”慕教授站起,就要离开。
李昊并不阻拦他,只是说:“你一直在对抗慕骄阳,做了许多违背他意愿的事,消耗他的主人格,我只是想帮助你们。”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尖锐的铃声,是慕骄阳的手机响了。
一怔,慕教授的心智被打乱,退了下去。
慕骄阳重新占据了身体。
刚才的一切,都回来了。
虽然只是部分。
关于那一段,最后是慕教授用催眠方式,洗走了肖甜心的一切记忆。
关于海边小木屋的一切,她都忘了……
那一晚,曾是自己……抑或慕教授?
在最后的那一刹,慕教授将她还给了他。
而他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因为当他醒来,是慕教授占据了他的身体,踏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
他被慕教授禁锢,就是五年。
直到从谢菲尔德飞往伦敦郊外化工制药区的小型飞机上,他和慕教授再次遇见了她。
是甜心,令他苏醒。一直在和另一个自己争斗,然后再次寻回了她。
而这些年,那段模糊的回忆,总是在他清醒与不清醒之间,反反复复地上演。
让他分不清,曾是现实,还是梦幻。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弃。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铃声响个不停,慕骄阳冷静接起:“喂?”
“慕教授,又发生了新的命案。”
这一次来李昊工作室,他居然待了一整个晚上。
慕骄阳走到门边,蓦地回头看了李昊一眼若有所思,但什么也没有说合上门离开。
***
被理智所抛弃的幻想,会生出难以想象的怪兽。
——西班牙浪漫主义画家
洛泽合上了书本。
他的书,被陈星抽走。打开的那页,用红线画着的句子,陈星念了出来:“被理智所抛弃的幻想,会生出难以想象的怪兽。”
顿了顿,陈星问道:“洛先生,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雕塑里藏有尸体吗?”
因为他是慕骄阳的朋友,警方对他还算客气。
洛泽的眉眼很深,专注看着人时,甚至会使被看的人有种颤栗感,仿佛一切被他所洞穿。更何况洛泽还是那么英俊好看的一个人,被他看着时就更不舒服了,因为你会自惭形秽。
陈星轻咳了一声,移开了视线:“请你回答问题。”
洛泽淡淡地说:“那座雕塑不是我做的。是有人故意放在了这里,展示。”
陈星并不信,但又对雕塑艺术一无所知,正要问何队要不要去找个相关人员来鉴定作品风格,何队走了过来说:“慕教授马上到。听说,他一直有研究你的作品来分析你的心理状况。他分析研究你的作品达八年之久,我想,他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肖甜心接到慕骄阳信息后,从家里匆匆赶了过来,刚好在蓝斯艺术馆的后门见到了慕骄阳。
前门,已经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慕骄阳看见她时,先是一怔,然后在海边小木屋的一幕幕不断涌了上来。
那一刻,他对慕教授,有了深刻的恨意。
“阿阳,洛泽怎么了?”她很急,踩空了一级,被他抱住。
她赶过来得急,穿的是一双平跟的运动鞋,此刻被他半抱着,鼻子堪堪撞到了他坚硬的xiong膛,撞得她生疼,只好用手去捏小鼻子。
慕骄阳已经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抱起扛在了肩膀上快速跑上了台阶。
“哎哎哎,我又不是沙包!”她踢着双脚抗议。
他在她翘翘的屁股上打了一记,“再不老实点,我就不客气了。”
肖甜心马上不敢反抗了。
他扛着她进了电梯,才放她下来。
她突然觉得囧,自己只到他肩膀……
他忽然揉了揉她的发,说:“别担心,洛泽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
大家都在了。
慕骄阳和甜心直接走到了尸体旁边仔细找寻线索与作画像。
因为这次有尸体,所以画像会更为准确。
是一个女死者,但其中一个凶手已经可以排除和木蔷薇案的关系。起码这件案,不会是翟林做的。
慕骄阳将戴着白手套的手,轻按在了白泥做的雕塑上。
因为是把白泥层层叠叠覆在尸体身上,所以白泥雕塑不能推进熔炉里去煅烧。
一烧,尸体就融了,达不到“展示”的效果。
“凶手已经变态。他会一直作案。”慕骄阳说。
怕大家不了解,肖甜心补充:“因为凶手大可以毁尸灭迹,将雕塑推进熔炉里,白泥经过煅烧才会变得坚固。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大家发现尸体。”
何穆同说:“这家蓝斯艺术馆安保本就严格,而且这个未完成作品的保存库房需要洛泽的眼部扫描才能进入。所以,这个案件,洛泽的嫌疑最大,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当然,你可以叫上律师。”
顿了顿,马上让陈星联络本市的雕塑鉴定家,为这件作品做个人风格鉴定。
洛泽一直不作声。
肖甜心走到洛泽身边,说:“大哥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