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实际上大部分人都很喜欢橘子的酸酸甜甜。
    “喜欢是喜欢,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抹这个会不会很奇怪?”
    “那就在家的时候抹。”
    酸甜的橘子有助于开胃,还可以缓解吃肉的油腻,这才是他送这份礼物的特殊含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吃了很多橘子,甜甜的,所以也请你们吃橘子味的柿子吧
    魏宁:为什么要让送我橘子味的香水
    徐元嘉:这样会让我更有食欲
    第72章
    腊月二十八放假, 隔了一日便是大年三十,魏宁虽然娶了妻, 但并没有从荣国府分出去住, 这象征阖家团圆的年夜饭还是几个人一起吃。
    老荣国公被扶了出来, 坐在特制的椅子上, 他和王氏都是长辈, 居上位。
    在王氏身边留了两把空椅子,是魏宁父母的位置,荣国公身边站着温顺的李氏,下头坐着的魏平和其妻子。
    魏平的母亲,是荣国公的妾,齐国男子, 除了皇族有妃嫔, 世家贵族都是一妻一妾制,但可以纳无数姬和侍。
    当家主母可以坐着吃,作为妾的李氏只能站着,当然, 如果王氏这个做正妻的准许,她可以坐下。
    不过不好意思,王氏就是这么小心眼, 不想做什么大度妇人,李氏这一站就站了十来年。
    魏宁是坐在王氏这一边的,徐元嘉作为他的正妻,自然坐在他的旁侧。
    老荣国公看着孙媳, 还是觉得不顺眼。
    他是个武将,又是个只喜欢女子的男人,对徐元嘉这种一看就很文弱,长得还特别好看的男人只有恶感,看着年龄越发大了的李氏,他同自己的妻子说:“让月儿坐下吧。”
    月儿是李氏的闺名,荣国公总是十分亲热地喊她。
    王氏脸一横,把筷子一放,道:“你若是觉得我管家不好,大可和我和离,今儿个干脆把家也分了,反正子规也成了婚,正好分出去过!”
    她对在自己怀孕期间睡了自己侍女,而且还偏心眼的丈夫一点爱意没有,年纪越大,越不想伺候荣国公。
    魏宁默不作声,只夹了块肥肥的红烧肉给徐元嘉吃,都怪徐元嘉先前同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害得他一看到红烧肉就想起来。
    王氏这么强硬,荣国公只好闭嘴,李氏想坐,也不敢坐下来,低眉顺目的,显得很是惶恐。
    这是魏宁有出息,而魏平这一脉表现平平的缘故。
    都是李氏生的儿子不争气,儿子给他生的孙子也不争气。别看荣国公平日里对孙子横眉冷对,但魏宁真不想做的,他从来就没难为过,也难为不了。
    没办法,魏宁和他的长子,还有王氏,简直就是一个臭脾气,而且这孩子眼里只有祖母,没有他这个祖父,面上的敬重是有,心里压根就是完全顾着王氏的。
    他人是老了,却也不糊涂,如今这个荣国公府,完全是靠着魏宁来维持着荣耀,没有魏宁,逢年过节,荣国公府定然门可罗雀。
    就算都知道魏宁同自己的二叔关系并不好,可魏家的族人还依仗着魏宁。
    就冲着魏宁在,魏家女都能嫁到更好层次的人家,他要是让魏宁分了家,魏平那一房能够沾到的好处也就真没了。
    开开心心一顿年夜饭,荣国公吃得一顿窝火,还是喜欢的儿子和孙儿说了些趣事逗乐他,他的心情才好了些。
    等年夜饭散了,王氏又单独同魏宁谈了谈:“先前我说的分家的事情,是认真考虑过了,你已经成婚,借这个机会,分了家也是好事,你祖父那边,我自然有办法让他闭嘴。”
    魏宁却拒绝了她:“就这样挺好的,名义上虽然没有分开,但实际上本来我们两家就是分开过的,没有必要闹得那么僵。”
    在徐元嘉安排人手之前,他一直有让人盯着自己的叔父,毕竟魏平从血缘上来讲,的确是他的亲叔父,而魏光也是他的堂弟。
    他们两个人可以平庸,甚至可以是个废物,但不能给他闹出事情来。只要安安分分不作妖,其他方面,魏宁对他们是很有几分宽容的。
    再说了,王氏也就是这么一提,真要闹起来,肯定对王氏名声不好。他平日里不能长时间陪着自己的祖母,徐元嘉显然也不可能,老太太要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混,有些事情就不能做得太过。
    王氏看着孙子,叹了口气,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来,里头包了八千八百八十两的银票:“今年的压岁钱,记得放在枕头底下。”
    王氏大家出身,在家中又深受宠爱,当年带来的嫁妆非常丰厚,又擅长挣钱,主持中馈这么多年,她的小金库颇丰,一年就过这么一次年,对唯一的孙子,她大方的很。
    原本魏平也是有份,不过都这么大年纪了,她就只给魏光准备。
    当年魏平是一百两,过了几十年了,给魏光的也还是只有一百两,随随便便拿个银子打发一下,不像魏宁这边,银票要刻意凑个吉利的数字,而且还要那种看起来崭新崭新的,刚从钱庄里特地取来的。
    “谢谢祖母。”
    拿到了压岁钱之后,魏宁想到了新年要给徐元嘉送什么了,他把自己关书房关了一个时辰。
    回到房间的时候,徐元嘉已经沐浴更衣,拿了卷宗在看。
    年后再过一段时间便是春闱,魏宁嘴上说这不帮他,但却提供了许多有用的信息给他。
    比如说主考官的喜好,还有当今圣上的喜好。
    他做的文章,不能太同主考官唱反调,不然很有可能,连文章都递不到皇帝跟前就被压下去。
    不过对徐元嘉而言,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
    会试在批改的时候,并不会刻意封起考生的姓名,徐元嘉这种已经在皇帝那边挂了个印象的,只要他写的足够精彩,即便和考官意见相悖,也不会被压下来。
    按理来说,只需讨好皇帝即可,但说好的三元及第有奖励,无论如何,会元他也是想要去挣一挣的,他不担心自己的基础,只是在考虑如何把握好这个平衡点。
    思考得过于专注,魏宁进来的时候,徐元嘉都没有发现。
    没发现是好事,魏宁就是要给一个惊喜。
    他抓起徐元嘉的手,把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时辰的成果往对方手心一塞:“新年快乐。”
    徐元嘉摊开掌心,里面躺了三颗圆滚滚的金豆子,有点温热的感觉,还带着魏宁身上的温度。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徐元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魏宁在搞什么名堂。
    如果这个就是魏宁给他准备的大惊喜的话,他立马去库房弄一袋金子出来糊魏宁脸上。
    不仅是金子,还有珍珠、玛瑙、翡翠……
    真是的,魏宁的钱不就是他的钱,这种不用心的礼物,如何能够打动他的心扉,还不如来个主动点的献身呢。
    魏宁认真道:“你仔细看看。”
    徐元嘉拨动了金豆子,然后发现了上面小小的字。三颗金豆子,分别刻着“徐”“元”“嘉”这三个字。
    刻字对魏宁来说,其实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但小金豆滑不溜秋的,所以他才刻了这么长的时间。
    其实书房里还有很多刻废了的小金豆,他是从里头挑来挑去,才挑出三颗好看的。
    想到什么,徐元嘉捧起魏宁的手来,发现他的指甲里有金屑。
    因为练武的缘故,魏宁的手上其实有厚厚的茧子,没出血,但有划伤的痕迹。
    徐元嘉张了张嘴,最后说:“这份回礼我就收下了。”
    “不是回礼。”
    看着有点茫然的徐元嘉,魏宁笑眯眯地说:“这个不是回礼,是压岁钱。”
    徐元嘉的情况,肯定没有拿过压岁钱,他比徐元嘉大了六七岁,算上上一世的,也就是十来岁,给小妻子压岁钱什么的,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徐元嘉低头看着几颗小金豆:“那夫君可真是小气,明明家财万贯,居然只给这么点压岁钱。”
    小金豆能有多重,三颗半两都没有,一两金等于十两银,瞧魏宁能耐的,他怎么不给他三个铜板呢,而且铜板上还有字,不需要魏宁费这个力气。
    魏宁伸手作势去捉小金豆:“你若是不喜欢,那就还给我好了。”
    他话音刚落,徐元嘉便合拢了手掌,眼疾手快地把东西收了起来:“我又没有说不要,给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看了眼时间,魏宁又把厚厚的衣服丢给徐元嘉:“元嘉把衣服穿上,我们出去。”
    “这么冷的天,出去做什么?”
    “今儿个是除夕,除夕自然要在外面过。”
    徐元嘉就没听谁说过除夕要在外头过的,不过他也知道除夕要守夜。
    屋内有地龙,外头没有,即便穿了厚厚的衣物,徐元嘉还是打了个喷嚏。
    魏宁牵着他的手出来,然后突然搂住他的腰身,借助墙壁抱着徐元嘉上了屋顶。
    下头还有屋子挡着,在屋顶被寒风一吹,徐元嘉更冷了。
    魏宁解开自己厚实的大氅,把怕冷的世子夫人裹了进来。
    九华寺的僧人,撞响了新春的第一声钟响。
    伴随着钟声蔓延开,周围的寺庙也相继撞起了钟,浑厚的钟声像是水波一般蔓延开来,笼罩了整个京城,也敲开了天佑十三年的大门。
    皇城无数烟花升腾而起,荣国公府离放烟花的地方很近,可以说是最佳的观景地点之一。
    坐在屋顶上,视野无比开阔的魏宁和徐元嘉很轻易地就看到了这无比盛大的漫天烟火。
    魏宁低下头来,眉目如星:“新年快乐,徐元嘉。”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参考的朝代是一妻一妾制,妾地位相对高一点,姬和侍地位就很低
    第73章
    魏宁的眼神倒映着满天烟火, 还有一个小小的徐元嘉。
    望着魏宁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自己的小小倒影,徐元嘉搂紧了魏宁的腰, 十分主动地亲了上去:“新年快乐。”
    这是他同魏宁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希望下一个新年, 也能同魏宁这样, 一直一直的这样下去, 感觉也还不错。
    天上的烟花还在放,钟声还在响,魏宁却抱了徐元嘉下来。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年已经过了,差不多可以去睡觉了。”
    明儿个他还得早起去朝见皇帝,虽说他如今才二十出头,也不是不能熬个通宵, 但徐元嘉比他年轻六岁, 年轻六岁是什么概念,他三十多的时候,徐元嘉还是二十多的嫩草。
    真是想一想,就觉得自己快要老了。
    智商方面, 这辈子他也追不上徐元嘉,重生多少回都比不上,但身体他一定要保护好, 好歹争取活得命长一点,死在徐元嘉后头才行。
    不然徐元嘉这个没良心的,丧夫之后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去找别人。
    魏宁想睡,徐元嘉可没有那么轻易得放过他, 都解了衣服上了床,睡在里头的徐元嘉侧过身来,戳了戳魏宁的后背:“子规,我想吃橘子。”
    魏宁掀开床帘子看了一下,虽然除夕之夜已过,但为了吉利,那粗粗的两根红烛是要点到它们自然烧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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