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挖坑啊，总不能宰了他就走吧。”
    她跑到了发生火灾的化工厂，找到了一处被废弃已久的沼泽池，脑海的计划一下子成型了，觉得可行便很快行动起来。
    莱斯可以通过系统讲话，但很多时候，沐岚问他，他也不回，等她做出让他无法理解的行为的时候他才会出现，沐岚问他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莱斯恶劣地说因为你等待我出现的模样很可爱，所以忍不住看入神，就忘了。
    呵呵。
    明明一整天都在监视她，仅在她做出计划外的事情，他才会出现。
    心里对他是嫌弃的，做完准备工作沐岚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这几天，高泽都没能联系上沐岚，心里惴惴不安，他去学校里她的班上找她，高年级的学生也只是摇头告诉他霍水已经旷课都几天了。
    好像她一下就消失了。
    明明是该庆幸的事情，但突然想着，心便疼了起来。
    他希望她不见的。
    但是好疼，心脏从未经历过这种疼痛般，总发出临死前的哀嚎。
    高泽一个人走回了家，以往还有有一个奇怪的女孩跟在他身边说些他从来不了解的事情。
    推开门，好久没有客人的家也变得孤单起来，黑暗降临在四周，隐约地好像怪兽会随时扑过来。他弯下腰，脱下脚上的鞋，手伸在半空中正打算开灯。
    突然——有人靠了过来。
    很快，带着危险的气息。他敏捷地往一侧一躲，沐岚的偷袭落了个空，高泽被吓得赶紧拉开灯，灯骤亮，屋内的情况一目了然，他怔怔地抬头，眼前的沐岚好似换了个人，脸没有变，身体还是那副熟悉的身体，但神色好可怕，阴沉得凝出墨水。
    “学、学姐？”高泽此时害怕起来，“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过来啊？”
    沐岚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嘴角紧紧地抿着向下，眼神锐利得化成刺向小少年的刀。
    还不到半分钟，她又攻了过来，这次她毫不放水，拿去战斗的姿态，一脚扫过去，小少年看着她又追过来，经历这么久她的教导，再愚笨的人都学了不少，他的身体灵活地闪避，“咚咚”，周围装饰品被他们晃得互相乱撞。
    沐岚一拳冲向小少年的肚子，用了十足的劲，激得他差点吐出来，整个人张开嘴干呕了一声，对她的行为感到迷茫。
    “为什么.......”他的表情脆弱又无辜，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该想到这一天的，该认清她的。
    她就是一只无情的凶兽，李清月，你傻不傻还妄想得到野兽的爱意？
    刽子手不打算同他说话，将他击倒在地之后，抓住他的头发往浴室里拖，他大声地质问她，你在干嘛？！快住手！别这样！求求你了。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她冰冷的拳头，和蛮横的力量，“砰”的一声，她将他摔在浴缸旁，接着她走过去将水龙头扭转，热水和冷水“哗哗”地喷涌而出，溅在他被汗水打湿的脸庞。
    流血了，他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又被她用手摁着肩膀往下压，他气急，张开嘴咬制住他的手臂，结果“啪”的一声，她给了他一巴掌，嘴角嗑到牙齿，流出了血。
    眼睛红红的，充满血丝，绝望和窒息感笼罩在他年轻的脸庞上，好易碎，像白毛兔子被刀割开了肚皮，鲜红的内脏也跟着淌出来。
    但他仍然是美的，在她的眼里，少年成了幼兽，还未成熟的躯干包裹着待爆发的岩浆。
    “为什么.......”他又问了她一次，好像一定要探个明白。
    沐岚盯着他，水汽上浮，他被蒸得白里透粉，镜框早就被打落了，睨她的眼睛，虽然没了以往的光亮，但跟黑雾一般的眼睛还是跟小狗一样，发丝贴在脸颊，水滴沿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润泽的嘴唇沾上鲜血。
    “这是最后一课，高泽。”她冷声道，“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听到这句，他的身体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她，显然不敢相信：“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去医院那天，我也在。”
    “.......”
    不过现在，她没闲心扯这个了，浴缸里的水已经满了。
    她抓着他的头发，而高泽而因为疼痛跟着后仰，露出纤长的脖领，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了他眼角的泪水，恍惚地一想，她这是在凌虐他。
    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者是其他情绪，她低头，蹭到他的脖子边，落下细腻的亲吻，像母鸟安慰着第一次飞翔的小鸟，高泽的身体里泛起电流，止不住地颤抖，想反手抱住她，但她的膝盖抵住了他的背。
    “记下这份疼痛吧。”
    这样你才能狠下心来。
    “哗。”
    感受到少年身体放松，她便立刻抓着他的摁进水里，冷血得让他曲起手指，在水下，泪珠和气泡一起浮起来，算准时间，再把他抓出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那是水还是泪了。
    胸腔起伏着，狼狈得衬衫也撕开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呼吸外界的空气，就在方才，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过，她真的会杀吗？
    生出这样的疑问，心又开始抽痛。
    不等他缓过来，她又抓着他的头，整个动作粗鲁得像是强奸，将他摁进水里，不时地强调着：“你太弱了，高泽。”
    高泽的身体和内心都在接受她的虐待，期间也哀求着对她说：“求你了，别这样。”
    但她固执得太过薄情。
    一次次地将他逼向深渊。
    “保护人，可不是这样保护的。”
    “你得拿起武器，而不是逃跑。”
    “你能赢过我吗？”
    “小狗？”
    她又回到最开始高高在上的模样，甚至比那个时候更冰冷。
    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泪花也带了出来，眼睛已经红得跟兔子一样，上衣在挣扎的途中也早就被扔在了地上。
    这真是单纯地是一场内心和身体的虐待。
    她抬脚，踩在他的头上，没了往昔的影子。
    “崔燃的命，是我的，劝你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