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秋那可真是摆出了一张震惊脸。
    她震惊的程度让墨司都有一点点慌乱。
    “怎么了吗？”墨司迟疑，“秋秋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
    “你怎么突然就提起结婚的事情了？”江秋秋有点无奈，“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这是时机不对的问题呀。”
    “时机不对？”墨司也很疑惑，“怎么不对了？”
    “我们才刚确定关系呀。”
    “可是我们已经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互相喜欢，还不是结婚的时机吗？”
    “对，不是。”江秋秋目光沉静。
    “为什么？”
    “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
    “我想听复杂的原因。”
    好吧，原本应该是一个窝在沙发上精神力冥想和pk的上午，莫名的变成了一个双向传输婚恋观的上午。
    江秋秋说：“因为我们才刚确定关系，未来还有太多不确定。”
    “什么不确定？”
    “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讨论这些……”
    “我想知道。”墨司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说这不是结婚的时机？”
    “黑洞你知道吗？喜欢是一种很美好的情感，它令我们……互相看到对方的时候，会心生欢喜，会露出笑容。”
    “会在我们在睡前想起对方，让我们想去帮助她他，想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有他陪着，想和彼此相守一生。”
    “我知道”墨司说。
    “但是不是有喜欢，就可以结婚的。”
    结婚在江秋秋的眼里，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是两个单独的个体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维系一个家庭。这意味着一旦开始，就算不合适也不能轻易叫停了。
    而且，结婚是互相生活的渗透，结婚后生活的接触面就变大，会看到对方更多生活上的样子，只要在生活，就会或多或少产生一些摩擦和分歧。
    有的时候，喜欢和爱就在这样的摩擦里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我的喜欢不会。”墨司笃然说：“我喜欢你，就会一直喜欢。”
    “每一对刚结婚的伴侣应该都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笃定会永远在一起，怎么会步入婚姻的殿堂呢。
    墨司被噎着了。
    他看着江秋秋，黑色的瞳仁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所以秋秋你不相信我吗？”
    “没有，我相信现在的你。”
    “可是你不能替未来的你作答呀黑洞，就像我——”
    她也拉起墨司的手，温柔的说：“我现在也喜欢你，我也认为我会一直喜欢你。”
    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那秋秋你这样说，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结婚的时机呢？人永远无法代表以后的自己。”
    “是呀，所以要等相处一长段时候之后。”江秋秋轻声：“一长段时间之后，我们会经历更多的事情——”
    感情会高高低低，起起伏伏。
    “需要一段时间来判断，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否足以抵抗时间。”
    是越久越情重，还是越处越烦心，这些都需要时间。
    “得等我们觉得都合适、觉得我们对对方足够了解的时候，才是结婚的时机。”
    这些感情上的东西都墨司来说还太复杂了。
    但看着江秋秋认真的脸，听着她认真的说，墨司隐隐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所以……都觉得合适了，那才是结婚的时机，如果不合适呢？”
    江秋秋没有说话，但墨司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都不合适了，那还用问吗。
    于是他又追问，怎样会造成不合适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她说：“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
    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大部分都是因为思想不同，追求不同，未来的方向不同，不够坦诚……这些问题吧。”
    “……”
    听到不够坦诚这四个字，他感觉自己的膝盖瞬间中箭了。
    在和江秋秋谈了许久之后，墨司觉得自己错了，他不该觉得那个路人提的建议好的，结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该成为他欺骗秋秋而寻求的庇护伞。
    这种把重要的事情看轻的感觉令墨司生出了浓浓的愧疚。
    他向江秋秋说了一句对不起。
    “是我鲁莽了秋秋。”墨司说：“我会慢慢等，等到合适的时候再问你想不想跟我结婚的。”
    气氛总算是平了下来。
    江秋秋切了一声，用手戳了一下他手臂，“你确实鲁莽了，哪有你这样说一句话求婚的。”
    “那应该怎么样？”他像是一个好奇宝宝。
    江秋秋：“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思考过，得等以后的你问以后的我了。”
    以后，这真是一个温柔的词语。
    墨司：“好吧，那等以后的我再问你。”
    到这句话之后，这次关于婚恋观的讨论，算是彻底画上了句号了。
    这个时候，也已经快中午了，什么事儿都没干，又该吃午饭了，墨司拎着恒温箱带着江秋秋去了四合院那边。
    窗外风雪飒飒，他打开大衣，把秋秋裹在了衣服里，这样两个人走起路来有点不方便，但每个人的心里都觉得甜甜的。
    -
    中午，墨司依旧在厨房里给江秋秋打下手，就切切菜什么的，因为切成比炒菜快，菜品都切好之后江秋秋就让墨司出厨房了。
    “位置太小了，你站在这里有点挤啦。”
    他被推着离开了厨房，只能被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即使人在客厅，墨司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厨房。
    盯着秋秋，墨司的思绪逐渐开始发散。
    需要长时间的相处，长时间的相处需要坦诚。
    坦诚。
    他的手摸到了沙发上的精神训练仪。
    不如……下午先精神训练？到秋秋精神训练结束的时候直接把事情说出来？
    那个时候她紧绷的精神力放开，应该是非常放空，非常平和的时候。
    主要是那个时候时候秋秋没有精力跑掉，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一个滑铲到秋秋旁边，用各种方法让她说出不介意这件事来。
    大不了……一哭二闹三嘤嘤叫？
    看的第二部电影里，那个女主角有事想要男主角满足的时候就会这样。
    而且每次都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