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月双手抱胸，坐在赵刚身边：
    “兄弟，你也是上夜班？”
    “嗯。”赵刚点头，神情落寞。
    “我们也是。”千江月右手指了下自己，又指了下钱仓一。
    赵刚抬头看着两人，眼神闪躲，表情迷惑。
    千江月继续问：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遇到不顺心的事？”
    “或者……看见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人？”
    “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们，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赵刚叹了口气，接着抬头问道：
    “你们，是谁啊？”
    钱仓一与千江月对视一眼。
    两人身为电子厂普通员工，身份缺乏地位，导致调查过程各种受阻。
    钱仓一开口说道：
    “这个月厂里已经11连跳，我们想知道为什么？这里面是不是有联系。”
    “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他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
    赵刚愣了下，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说不定我会跳楼也是因为别的原因，你们这么一问，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本来我打算上午出去网吧上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感觉特别累，没有一点精神。”
    “这种情况昨天晚上也出现过一次，大概4点，今天凌晨3点到4点休息的时候，整个人忽然感觉非常累。”
    “以前也有过，但是都是想睡觉，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怎么说呢？”
    “我感觉自己会一直累下去，于是心里面就有一个想法，我要结束这一切。”
    “接着，我好像整个人都傻了一样，不知道怎么，我双手扶着栏杆，低头看楼下的时候，发现地面很亲切。”
    “不是开玩笑，当时真的有这种感觉，后来，你拉住我之后，我才猛的回过神来。”
    “说起来，还没跟你说声谢谢。”
    赵刚开始的时候是和钱仓一说，说到后面的时候，他转头向千江月道谢。
    “不用谢。”千江月语气平淡。
    虽然赵刚的确有提供一条线索，但是这条线索太过隐晦，根本无法追查下去。
    两人告辞。
    回各自宿舍的路上，钱仓一向千江月说起了余雪峰的事情。
    “不认识你？”千江月目光看向左上角。
    余雪峰的模样浮现在他脑海。
    “你有什么想法？”千江月问。
    “不光是失忆，余雪峰整个人都不一样，我猜昨天我们遇见的人并不是余雪峰。”钱仓一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会是谁？我们要找的人？”千江月停下脚步。
    “有可能。”钱仓一点头。
    “可以，我监视他。”千江月右手伸出，一只有老鼠尾巴的眼球出现在他的手心。
    “嗯。”钱仓一点头。
    跟踪之眼的描述看起来很美，但是，根本无法监视演员，因为演员能够看见跟踪之眼。
    因为地狱电影的屏蔽效果，普通人看不见跟踪之眼，所以跟踪之眼能够持续到时间结束。
    实际上，跟踪之眼还有一种用法，跟踪自己的同伴或者自己，当然，一切视情况而定。
    目前来说，跟踪之眼用来跟踪普通人更好，也就是刚选择的目标余雪峰。
    ……
    午饭时间过后。
    宣纸、小钻风找到了一名愿意帮忙查看仓库记录的管理人员。
    当管理人员询问起查看仓库记录的理由，两人并没有说实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组长想知道，好像是他的boss要他查，帮个忙吧。”
    “我们这些跑腿的，哪里知道这些？”
    “喜欢喝可乐还是雪碧？”
    仓库管理资料的确属于机密，但是机密程度不高，而且，对内部人员来说，其实并不算机密。
    再加上两人只是用眼睛看，不用将资料打印或者带走，所以不会引起怀疑。
    任何看似严密的保密体系，只要与人有关，都存在着漏洞。
    电脑屏幕上。
    各产线的出货量与当月总出货量的表格出现。
    宣纸将头凑过去，把电脑前的管理人员挤到一边。
    管理人员推了下，发现根本推不动，所幸站起来，让出位置。
    “你们就在这看。”管理人员站在一旁，躲在摄像头死角喝着两人带来的雪碧。
    小钻风也凑了过去。
    最近一年来，每个月的产量与出货量都没有任何问题。
    宣纸轻声说道：
    “肯定有假，我们要自己算，这里有每条产线的报告单。”
    “我估计差距大的月份是2月，过年的时候缺人，需求量又大，十有八九会对不上。”
    小钻风点头。
    宣纸调出计算器，开始进行加法。
    十秒后，数据出现明显差别，件数少了一千多。
    为防计算失误，宣纸又重新算了一遍。
    结果一样。
    宣纸又算了几个月，每个月都有一定缺少。
    小钻风眉头紧皱。
    “那个……”宣纸转头叫了声管理人员。
    他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管理人员。
    “是吗？”管理人员皱了皱眉，示意宣纸让开，接着自己坐在椅子上开始计算。
    管理人员计算的结果与宣纸计算的结果一致。
    “这是怎么回事？”宣纸语气温和。
    管理人员挠了挠头，说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产线的人写错了，不然怎么可能交货？”
    忽然，管理人员仿佛想到什么，点开客户投诉记录表。
    他扫了几个表格的内容之后说道：
    “应该是产线人员写的时候写错了，如果少了货，客户不可能不投诉。”
    管理人员说完转头看着两人，他感觉情况有点不对，于是继续说道：
    “要不，我问问我老大？”
    宣纸连忙摆手，答道：
    “不用不用，我也觉得是产线上的人写错了，那，麻烦你了，我们还有事，再见。”
    “没事。”管理人员摆摆手。
    两人返回工位的路上一言不发。
    谜团越来越深。
    难道真的是鬼在帮工厂加工？目的又是什么？
    ……
    晚饭期间，四人见面，交流获得的信息。
    钱仓一将小钻风叫到一旁，说道：
    “你自己小心，有任何问题来找我们。”
    “这是林辉的厂牌，你看看能不能通过镜中世界进入公司高层的办公室，注意安全。”
    钱仓一左手放在小钻风肩头，右手递过林辉的厂牌。
    “嗯。”小钻风将林辉的厂牌放在身上。
    第1655章 梦与现实
    “梦花……它为什么叫梦花？这些人怎么知道它叫梦花？难道梦花会说话不成？”皮影戏注意到这一点，“还是说……它会让人做梦？通过梦来传达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