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合作伙伴1
    选好班干部，余老师让班长带着几名班干部和几个个子高的男生一起去教务部搬书。一群人里，除了余瑾和另外两个女生外，其他的都是男生。
    余瑾没记住她们的名字，倒是在去二楼的楼梯上，那两个女生先主动和余瑾搭话了。
    “哎，你是叫余瑾是吗？你好厉害啊，全市第一呃！”
    “谢谢，你们也很优秀！”
    “哈哈，王燕妮，说你呢，很优秀哦~”
    “孟婉茹，彼此彼此~”
    这下名字也知道了。余瑾羡慕地看着她们打闹，她们一看就是早就熟识的好朋友，她有些想念赵兰兰她们了。
    领完新书，也到下课的时间了。余瑾将书放好，找了个借口婉拒了岳婷一起回宿舍的提议，一个人去了校门口，她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去看看校外摆摊的情况。
    她想过了，如果单靠自己，想要去摆摊是不现实的，那就只能找一个合作伙伴了。而关于如何寻找这个合作伙伴，她也在心里有了一个基本的章程。首先，她想找到一个生意不太好的摊位，然后找出对方生意为何不好的原因，再考验一下对方的人品，如此都符合的情况下，便可以尝试着提出合作的建议了。
    当然，这还只是一个想法，至于会不会顺利，余瑾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她对自己有信心，她相信自己一定能顺利找到的！
    走出校门口，余瑾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小吃一条街”。街上摆着各种吃食摊子，余瑾慢慢踱着步，一家一家的看过去。
    “同学，好吃的炒粉要来一份吗？”
    “炒饭，各种炒饭~”
    “包子啰~”
    “煎饼~好吃的煎饼~”
    ……
    余瑾一路看过去，发现几乎每个摊位的生意都挺好，只除了街尽头那一个卖凉粉的摊子。也不知道是位置的问题，还是因为这家的东西不好吃，反正在别家都红红火火的时候，只有这家门可罗雀。
    余瑾思考了几十秒，最后决定先过去看看情况。
    凉粉摊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旁边站着的应该是她女儿，两个人长得很像。看到余瑾过来，母女俩精神一振，赶忙招呼道：“同学要来点什么？”
    “你这里都有什么吃的？”
    “有凉粉、酸辣粉，要来哪个？”
    余瑾顺着她的话往摊子上看过去，只见台子上放着一些调料和配菜，地上有两个盆，一边装着凉粉，一边装着红薯粉条。
    “那就来一份凉粉吧，多少钱一份？”
    “一块五，里面有黄瓜丝和炒花生，也可以再另外加料。”
    “不用，就来份一块五的吧，加辣！”
    “哎！这后面有桌子，你先坐着等一下哈~”
    余瑾走到后面的桌子那坐了下来，没等多久那个年轻姑娘就将她要的凉粉端了过来。卖相一般，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瞬间失望透顶。怪不得生意不好呢，这摆摊做吃食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卖相和味道，否则，生意能好才怪。
    余瑾又再勉强吃了两口，最后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不远处一直在关注着这个唯一顾客的母女俩，见她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顿时心都凉了一半。
    “妈，我就说不做这门生意吧，你看你不擅长做吃食，我也不擅长，这样就算摊子支起来了，又有什么用呢？还得往里搭钱！”
    母亲被女儿的话说得无言以对，心里也明白女儿说的是对的。都说这个年代钱好赚，看着有认识的人摆摊挣到钱了，她也起了心思，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呢？
    听着那母女俩的谈话，余瑾心里那个刚冒头的想法又清晰了些。她斟酌了会儿措辞，然后走到母女俩面前，开门见山地问她们：“你们想赚钱吗？”
    “啊？”母女俩正在僵持着，忽然听到余瑾的声音，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余瑾无奈，只得又再重复了一遍：“你们以后想利用这个摊子赚钱吗？我有办法能让你们的生意好起来！”
    第27章 合作伙伴2
    中年妇女姓许，叫许大红。她是江城本地人，老公去年下岗了，一直没找着工作，女儿今年二十四，还没找到婆家，因此她比谁都迫切地想要找到一条赚钱的路子。
    一个多月前，她有次上街偶遇了以前的一个同班同学。许大红记得那个同学的家境是很清贫的，嫁的老公家底也很单薄，可现在呢？居然开了家餐馆，店面还不小，生意也很红火。
    她拉着同学聊了好久，回去的第二天就宣布要去学校附近摆小吃摊。同学都告诉她了，说卖小吃可挣钱了，像她开店的资金就全是摆摊挣来的云云。既然摆小吃摊能挣大钱，许大红能不心动？她可羡慕死了同学现在的生活！
    可家里人听说后，却都不太同意。一是许大红的厨艺一般，二是家里的本钱不多，万一赔了，他们家难不成要去喝西北风？然而许大红已经被同学刺激狠了，谁说都不顶用，在老公耳边吹了好几晚的枕旁风后，最终结果就是她来到市一高附近开了这家小吃摊。
    卖凉粉和酸辣粉是那个同学的建议，许大红也因此去跟那个同学学了好几天，自觉已经掌握了方法，殊不知同学和她关系本就一般，又怎么可能将其中的诀窍告诉她。结果就是她做出来的东西卖相和味道都很一般，如此，生意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许大红都快急死了！
    家里人的追问，已经投进去的钱，还有几乎每天都在亏损的材料费和摊位费，这令她压力骤增，已经连续失眠了好几晚，白头发都增加了好几根。因此这会儿乍一听余瑾说有办法可以让她赚钱，她毫无意外的心动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能让我赚钱？”
    “嗯，我会做很好吃的凉粉和酸辣粉！这样吧，我先给出两个方案：一，我们合作，我出方子，你出力；二，我将方子卖给你。你可以回家好好考虑考虑，三天后再给我答案！”
    任谁突然听到这么段话，都会生疑，许大红的女儿甚至都要以为她是个骗子了。可许大红偏偏相信了，听着余瑾的话，眼睛都在发光。
    郭香雪拉住蠢蠢欲动的妈妈，转头问余瑾道：“怎么让我们相信你？”
    “咱们可以约个时间，我现场做份凉粉给你们吃，如何？”
    母女俩对视一眼，一个眼中仍带着疑虑，一个却已然写满了心动。最后还是许大红拍板了：“成吧，那就这么办，咱们约哪天？”
    “要不就明天吧，后天我就要正式上课了。”
    “行，那就明天，直接去我家，我把地址写给你！”
    余瑾揣着地址回学校，路过煎饼摊的时候，买了一个煎饼，尝了口后眉头皱了皱。她回过头看了眼煎饼摊的方向，生意还挺不错的，老板摊煎饼的手基本没停过，可这味道也就凑合，如果换她来做……
    余瑾顿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隔天，余瑾顺着地址找到了许大红的家。彼时，许大红一家三口正坐在院子里翘首以盼。自从许大红的丈夫下岗后，家里就有些捉襟见肘，现下小吃摊的钱都投进去了，想抽身又不甘心，所以余瑾可以说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
    “小雪，你再去门口瞅瞅，看她来了没有。”
    “妈，我才刚去过，你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唉！”
    许大红又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可她就是急啊，简直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了。昨晚和余瑾分开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她觉得她摊子有了，差的就是味道，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何愁生意不好？就像她家老郭说的，反正试一试也不吃亏，顶多浪费一些食材，赌一赌，万一赢了呢？
    第28章 合作伙伴3
    “有人在家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许大红精神一震，来了！
    “哎，在呢在呢，余瑾，快进来！”
    “许阿姨好，这位是？”余瑾看着许大红身边的中年男人问道。
    “这是你郭叔。对了，这是我女儿，叫郭香雪，昨天已经见过了的。”
    “嗯嗯，郭叔好，雪姐好。”
    “你好你好~”
    几人寒暄了几句，余瑾便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要做凉粉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进来看看，看还缺什么。”
    接下来，就是余瑾的个人表演时间了。只见她麻利地将调好的绿豆粉浆加入煮沸的清水中，边加边搅拌，煮至透明时，捞出摇匀震平整，静置晾凉。郭家有冰箱，余瑾便将凉粉放进了冰箱，接下来在等待的时间里，她开始准备酱汁。
    蒜头拍碎切末，小葱切末，小米椒切圈，放进一个空碗中，加入盐、生抽、香醋、胡椒粉、香油、熟花生碎等，还特意熬了一碗辣椒油。等凉粉成形后，切成条，再浇上调好的酱汁，一碗凉粉就做好了。
    “来，尝尝吧！”
    许大红刚才一直在认真地看着余瑾的动作，明明做法相差不大，怎么她做出来的卖相就好看很多？再尝上一口，鲜、香、辣、爽口，好吃，太好吃了！
    郭鹏程和郭香雪的反应也是一样的，一大碗凉粉很快就被他们消灭光了。
    试吃完毕，接下来就是谈合作的事了。
    许大红昨晚就和老公、女儿聊过了，如果只看眼前，当然是买方子好，但若将眼光放长远些，那肯定是合作会更好。余瑾这个小姑娘，虽然年龄不大，但性子很稳，许大红猜她会的绝对不止凉粉和酸辣粉这两种，她是想以后也能开家店的，那么多一个厉害的合作伙伴肯定会利大于弊。
    “余瑾啊，我们商量过了，决定选择合作，你能跟阿姨说说你的想法吗？”
    余瑾心里侧重的也是合作，但毕竟刚认识，彼此还不够了解，所以她将选择权交给了对方。倘若对方选择买方子，那么她出个高点的价钱也不吃亏，就是又得再去寻新的合作伙伴，这下倒省事了。不过合作也有合作的缺点，比如对方会不会突然违约，或者出现经济纠纷等等，这就需要合约来约束了。
    “许阿姨，这是我昨晚临时写的合约，你们先看看，看有哪里需要改的，咱们再细谈，等确定好了再去打印出来，咱们都签上名按上手印，这样你我都放心。”
    “行！”
    趁着许大红他们看合约的时间，余瑾将目光转向四周。许大红他们家住的是一间平房，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井边种着两畦碧绿的小葱和青菜。
    看得出来，这是一户家境说得上清贫的人家，但收拾得很干净，厨房里也没有什么顽固的油渍，显示出厨房主人是一个很勤快的人，而做吃食最重要的就是爱干净，余瑾对这一点很满意。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许大红这个人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性格爽直，不是那种说句话都要拐几个弯的人。而郭鹏程和郭香雪的眼神也很清正，以她上一世那么些年的阅历来看，这一家应该都是好人。
    就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许大红他们已经商量好了。郭香雪还将他们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标示了出来，余瑾看了下，发现都是些细节方面的小问题，反倒是分成比例，他们并没有提出异议。余瑾在合约中写明了，双方的利润分成按五五分配，她只出方子，并负责教会他们，其他的均由许大红一方负责，她还以为光这一点就还有得谈呢！
    既然对方如此好说话，余瑾也不会让他们吃亏，当即表示以后一定多教他们几个有特色的小吃方子，大家一起多多赚钱。
    合约定好了，下面就是去打印。郭香雪主动把这件事揽了过去，她知道哪里有打印的地方。余瑾自然不会不同意，等郭香雪拿着打印好的合约回来，双方又再从头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各自签名并按了手印。
    如此，合作正式达成！
    “那咱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了，我今天先教你们怎么才能把凉粉和酸辣粉做得好吃，等天凉下来，不适合再卖凉粉了，我再教给你另外一种小吃。”
    “行！”
    说干就干，于是这一整天，余瑾几乎都待在郭家，一直到华灯初上才踏着夜色离开。
    回到宿舍，余瑾将属于她的那份合约书仔细放好，这才拿了衣服去公共浴室洗澡。回来和舍友们聊了几句，就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又是崭新的一天。
    第29章 军训
    1998年9月1日，天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