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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和棘消失太久,天殷奉执行长大人命令,前去餐厅叫人。
    但人还没看见,倒先见到蹲在矮梯下,吞云吐雾的『执行长女人』。
    「娜姐!你怎么会在垦丁?」
    这句话她一天内到底要听几次。
    「展傲逼我来的。」雷娜懒懒睇视,对于这个问题也回答到疲乏,很自然将所有原因归给某人。
    「因为无法忍受留你自己在家吧。」天殷往室内探头,「束还在这里吗?」
    「早你一步回去了。」
    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天殷看着重新点燃新的香菸的雷娜,忽然想起展傲阴沉愤怒的表情,忍不住多嘴提醒:「娜姐,别抽那么多吧,若被傲哥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他又要抓狂了。」
    所有人都知道,不菸不酒的展傲,却有一个又菸又酒的青梅竹马。
    「这味道很淡。」雷娜晃着菸盒,一点也不受威胁。
    全世界,就只有她不怕那个男人。
    她不怕,他可怕呢。
    「那——我先走囉,掰!」
    雷娜咬着菸屁股,失笑。
    胆小鬼。
    在展傲底下工作的人,除了虎纹,基本上都对那个黑白两道通吃,私底下做尽阴险手段的男人敬畏三分。
    两手垂放在膝盖上,她仰头望视蓝天,想起还有一个人,装着人畜无害,其实和展傲一样,都是披着人皮的狐狸。
    束。
    一个比起同龄人,城府更加深的鬼。
    「束,你心不在焉。」
    将目光从远处的棘身上拉回,束笑笑看向皱眉的展傲,一个工作狂,不容下属失误的,恶鬼上司。
    可他,也是鬼。
    同类,是不会相残。
    「抱歉。」
    「你很担心那女孩吗?」
    「担心?」他挑高眉,不置可否。
    「看她被其他陌生男子围绕着,不舒服?」
    束笑了笑,仍旧没答。
    被束带回广场后,因为见他们是在工作,不愿意自己变成干扰,棘独自走向一旁,端着女郎给自己的小甜点,无聊的看着垦丁景色,一边吃饼乾。
    「你是哪间学校的啊?」
    突然堵住去路,棘纳闷看着眼前的高中生。
    应该是住在同间饭店的学生们,四名高中生见猎心喜,她的落单变成好下手的目标。
    「你没跟朋友一起走吗?」
    觉得不舒服。
    棘抿着唇,不发一语转头,手就被对方抓住。
    「聊个天而已啊,认识一下吧!」
    好噁心。
    棘含住到口的尖叫,将自己的手用力抽回。
    「别碰我……」想赶紧回到广场,她转身跑开,却被挡在面前的身躯吓住,以为又是同伙,她伸起手臂,想隔绝碰触,但对方拳头没给思考时间便霍霍擦过脸颊,接着哀鸣声响起。
    广场上所有人都看见了。
    包括展傲,以及躲在角落抽菸的虎纹。
    被揍的男孩摀住眼,惊恐看着笑意吟吟的男人。
    同伙挡在好友面前,但对于那名看似弱不禁风,实则眼神阴冷的男人,没人敢有任何动作,连叫嚣都吞在肚里。
    「抱歉,我看见朋友很困扰,可以请你们不要调戏她吗?」他嘴在笑,眼在笑,语气也是平铺直述,简单陈述一件事情,但所有人都感受到,男人散发出的讯息:不要招惹他,离他远一点,愈远愈好。
    「对、对不起!」到底仍是青少年,四人又惧又羞窘地,一溜烟跑走。
    虎纹吐出一口白烟,野性地咧开白牙。
    「果然是年轻人啊,这时候就露出弱点了,狐狸。」
    在虎纹身旁的瑾理看了他一眼,眉头纠起。
    「棘不是束的弱点。」
    「你看看狐狸另一隻手。」虎纹笑的更猖狂篤定,瑾理对他的笑容熟悉的很,厌倦事态的他,也只有在碰上超出常理之事时,才会笑的又奸又曖昧。
    棘没想到束会注意到自己,更没想到他会为她出手伤人。
    「你……」浓浓愧疚感浮上眼底,几度开口,仍旧不知道该道谢,还是该道歉。
    「没事的。」温和的嗓音浓进心里。
    他仍然那么温柔,那么令人容易深陷。
    「你下次不要动手啦!毕业前我不是说了,别再受伤了!」心安一过,她忍不住还是叨唸。
    「我没受伤。」伤的是别人,与他无关。
    「但也别打架啊!」棘低叹,那会让她回想起,那时可怕的画面。
    她不想变得再怕他。
    「我知道。」束不断保证,当他想伸出手抚过她脸上发丝时,表情突然僵住,伸起的手不着痕跡藏到背后,这时一件外套忽然套上背,恰巧遮住他的手臂。
    瑾理面色复杂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棘恶声道:「你把饼乾都洒出来了,把盘子拿回去放,顺便借一把扫把过来。」
    「噢,不好意思!」单纯的棘立刻就听命离开。
    待她一走,瑾理转过身,盯着束的手臂看。
    「你——」
    「没事。」他轻笑,掀开外套,瞥了一眼,「等会就好。」
    「怎么会那样?」瑾理眉头锁紧到松不开。
    「我努力忍住了。」
    瑾理瞠大眼:「你是说……」
    「我答应过她不打架。」
    连嘴都张大:「别告诉我这是……」
    「我会说到做到。」
    瑾理无法接话,棘就借到扫把跑回来,她正要扫起饼乾,就被束制止,他拿掉外套,反掛在她身上,伸出已回到正常的手,接过扫帚。
    「我来就好。」
    「不要啦,是我弄的。」棘坚持不放手。
    「你去帐篷底下坐着吧,太阳大呢。」
    这是在关心她会不会晒伤吗?
    「那你也去坐啊,你脸色比我还白啊!」
    「这是我天生的肤色。」
    「嘖,我知道,早就嫉妒过了。」
    瑾理再也听不下去,他像看动物园奇观一样,看着争夺扫把的男女,眼睛瞪着束的手臂,刚刚那上面佈满吓人的青筋,一度让他怀疑,束会不会抓狂到随机抓一个,就一阵红眼猛打,然而此时已经消到看不见任何证据。
    他忍住了。
    居然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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