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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尚贺回头看了一眼安宇凡双手插在裤兜里用下巴指了指桌子:“放那里吧。”
    安宇凡没有因为他傲慢的态度而感觉到不满,任劳任怨的把一厚摞资料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回身站在他的身后。
    姜尚贺依旧摆着一副唯我独尊的态度,嘴角带着轻蔑的微笑看着低下头站在他对面的鐘离,说:“好好和樊组长学学,希望这个案子之后你会有所收穫,不会像现在一样是一个废物,城南分局并不需要废物,你是知道的。”
    鐘离低着头,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可以发现他的肩膀有一点细微的颤抖:“我……我知道了。”说完将头低得更低了。
    安宇凡只是冷眼看着姜尚贺对鐘离的讽刺,姜尚贺的声音很大虽然传不到整个重案组,但是其他离得比较近的人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该处理什么处理什么,甚至没有一个人抬头看向这面。
    罗霄看不下去了,手撑着桌面,却没有抬头看他而是看向鐘离不咸不淡的说:“这似乎就是姜组长的愚笨了,他现在只是在做文书工作的新人,你并没有给他去现场的机会,何以见得他就是一个废物。”
    被罗霄这么一呛,姜尚贺不由眯起眼打量这个人,然后哼了一声:“罗霄是吧,我刚刚调查了你,紫金夜总会的幕后店主。我猜你进重案组只是一时的新鲜,”话锋在这里一转将矛头指向樊沐音:“不知道你们局长怎么想的,声色场所的店主进了重案组,不知道是给了你们城北分局多少好处才叫他这种紈絝子弟进来混日子。”
    鐘离看着两边就要吵起来了,赶忙抬起头,结结巴巴制止道:“组长你这么说,不太好……”只可惜没有人搭理他。
    樊沐音答的不卑不亢:“我们局长收没收好处我是不清楚,但是你们收没收好处恐怕全市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虽说市民们不知道林书安的那起案子中的内幕,但是城南分局在破获林书安的案子之后马上就喜迁新居这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谁还不知道这钱是谁掏的。
    但就在这时,姜尚贺口袋中的手机想了,他走到稍远的地方接起电话,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他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樊沐音一眼,最后没有打任何招呼便离开了。
    安宇凡似乎是对这样的情况习惯了,只是冲樊沐音等人鞠了一躬便也出门了,看样子应该是去找姜尚贺去了。
    刚才大气不敢出的老刘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他们城南分局真是太不要脸了。”话一出口却又想起鐘离也是城南分局的人,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对不起,我不是要说你。”
    鐘离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小声的说:“可能我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说完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看大家:“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没有经验这次案子这么大,我在这里只会给大家添麻烦。”说完眼眶有一点红了,像是要哭一样。
    老刘看了之后吓一大跳:“这么好像说哭就哭了呢。”然后一脸为难。
    哪知邢岳走上前拍了拍鐘离的脑袋:“怎么会,你还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废物。”
    “卧槽,这是什么?”王曼曼激动地爆出了粗口:“为什么我好像见到了爱的光环盘旋在两个人的头顶。”
    确实,在大家心中邢岳一直都是一个特别严肃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举动。
    鐘离抬头看着邢岳,发现眼前的人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头,而且,貌似现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
    邢岳继续道:“既然有人说你不可以,就要证明给他们,他们当初的言论是错的。”
    鐘离一下子有一点反应不过来,因为在来到城南分局的重案组后大家全部对他都是冷冰冰的,没有热心的前辈,大家的交流也很少。前辈对于他这个小菜鸟只会不断地支使他做许多打杂的事情,美其名曰这是一种锻炼。但是城北的重案组,大家就好像是家人一样,当他们进来有说有笑的他觉得好羡慕,很想加入到他们中间。
    “我叫王曼曼。”
    “我叫陈寧。”
    “我叫刘高升。”老刘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叫罗霄。”
    “我叫樊沐音。”
    “我叫邢岳。”
    “欢迎和我们城北分局合作!”
    鐘离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然后眼睛有一点湿润了,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每个人都微笑地看着他。他擦了擦眼角快要流出的泪水使劲的点了一下头:“嗯,我叫鐘离,请多指教。”
    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其实姜尚贺给他们找的地方也算挺好的,虽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而且周围有磨砂的玻璃将里面和外部隔开,将里面形成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
    大家将安宇凡带来的卷宗分好类,把白板上的照片按照比较清晰的顺序排好,将城南之前写在上面的分析擦掉,打算一切从头开始。
    鐘离皱着眉,翻看了一下桌子上厚厚的卷宗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樊沐音看在眼里,问:“怎么了?”
    鐘离没有停下翻阅的动作,继续皱着眉说:“这些卷宗有用的很少。”说完拍拍手上的灰:“这些卷宗有很多是之前的没有太大的关係,而且卷宗的顺序也被打乱了。”
    “这样啊。”罗霄眯着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看样子是在故意为他们製造麻烦,真是幼稚。
    “不过好在你们不用担心。”鐘离自信的看着大家:“虽然副组长提供的卷宗是这样的,但是我在之前有把这个案子整理一遍,在我那里有整理过的。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话我就拿来用,也不会再费二遍事。”
    樊沐音点点头:“可以。”
    鐘离前脚刚离开,陈寧就担忧的问:“组长这样真的好吗?毕竟他只是一个新人。”
    樊沐音摇摇头,将桌子上的卷宗都移到窗台上:“我觉得那孩子不错,虽然只是一个新人,但是我相信他。就算是他整理的资料有哪一方面有疏忽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再一起探讨,也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鐘离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不敢怠慢有一些零乱的桌面上找前一阵整理的案情资料,这时身边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呦,咱们组的小叛徒,怎么,想跟着城北分局的那帮面瓜创造出来一个大新闻,成为大英雄吗?”
    平常这个前辈就经常差使鐘离去帮他打饭,倒水,复印东西,做一些细碎的小事,这些鐘离可以忍受,但是当他听到城北分局的人被前辈说成面瓜他就觉得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受。
    “怎么不说话了啊,难道成哑巴了不成,果然和城北分局的那帮人在一起混人也变傻了。”觉得鐘离没有反驳那个前辈继续酸溜溜的说:“一直都自觉不错觉得比我们强,那当年的那个案子还不是城南分局侦破的,城北分局算什么?”
    明明他们要比这里只会讽刺的人好很多,他们给他的很温暖,凭什么要被这样说三道四的,鐘离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一边脑袋里在不停的想。
    “我说,你收拾东西不会是要滚蛋吧,这样也好。和城北分局那帮傢伙一起因为破不了案子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吧,像丧家犬一样,哈哈哈哈……”
    怎么可以这样!“啪!”厚厚的资料拍在木制的办公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刚刚还在大笑的前辈楞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鐘离随后又像马上反应过来似的:“你在做什么啊?!”
    许多组员被吸引过来好奇地看着这里,都想凑个热闹。
    “请你,请你不要这么说!”鐘离涨红了脸大声喊:“我觉得城北分局的人根本不像前辈说的那么不堪,我觉得他们很好!”
    “什么?”前辈质疑了一下,随后又撑着桌子大笑,似乎是听见了一个多么有趣的笑话:“不要开玩笑了。你觉得城北分局很好?在他们那个樊组长上来之前是不错,但是他们的那个新组长是真不怎么样,小白脸一个,长得倒是秀秀气气。先不说案子没破了,就连自己的组员都保护不好。你不知道,他们的那个叫邢什么的人在上次合作的案子中差点死掉了吗?你居然觉得他们很好……”
    前辈只顾着笑,没有发现周围的人都他摇了摇头,他依旧嚣张道:“怎么,你们不知道吗?大家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不耐烦地回头:“干什么……”却发现樊沐音笑盈盈的看着他。
    樊沐音轻声说:“是吗?原来你们一直都把破案当成是一种比赛,虽然这有悖员警的道义,但是就让你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丧门犬。”
    每一个字说的清清楚楚,刚刚还很嚣张的前辈被樊沐音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震慑住了,半天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樊沐音又看向有一点茫然的鐘离:“我觉得你还是辞职比较好,在这种风气不正的地方呆着实在是……”他扫视了周围一圈用极其不屑的语气吐出两个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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