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家里辅导吗？”孙倩茹不觉得和异性独处一室是一件好事。就算冯弈辰是未成年，也是体型、力量都强于她的男性。
    “因为姐姐要去俱乐部，可我是在另外的地方接受培训。为了尽可能增加姐姐给我的培训时间，只能压缩通勤时间。”
    冯弈辰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委屈地说：“姐姐难道是担心独处一室时会对我做些什么吗？”
    “你说反了吧？”
    “在姐姐眼中，我也是个男人嘛？”
    冯弈辰这么一问，倒衬得是孙倩茹居心不良了。
    孙倩茹只得说：“……行行行，我回家之后给你发消息，你如果也到家了，我就去找你。”
    “可是姐姐……”冯弈辰突然伸手拉着孙倩茹的衣角，“我俩还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孙倩茹拍开冯弈辰捏自己衣角的手，他刚刚像是拉扯衣角时不小心碰到她的腰了。这种触碰让孙倩茹觉得烦躁，因为她分辨不清冯弈辰的触碰是有意还是无意。
    “那我们现在加一个好友。”孙倩茹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二维码让冯弈辰扫。
    “终于有了姐姐的联系方式，我好开心。”冯弈辰眉眼低垂，语气温柔。
    孙倩茹挺喜欢看男人顺从的模样，冯弈辰这副样子还挺招她喜欢的。但是他未成年，想到这里，孙倩茹的旖旎粉色泡泡没了。
    冯弈辰像是感受到什么，突然眼神一变，他说：“姐姐，我是男人，对吗？”
    “对，没人说你不是啊？”
    “那为什么姐姐看我的眼神没有欲望了？”
    孙倩茹一愣，然后手被冯弈辰签过去，冯弈辰微微弓着背吻着她的手背，两个人的视线不在同一水平高度，冯弈辰的眼睛往上看着她：“姐姐，看我的眼神里可以藏着欲望，可以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
    “……你还想不想我帮你特训了？”
    “当然想。”冯弈辰又回到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那我们今晚开始吗？”
    “行。”
    “时间差不多了，我继续回去接受培训了，姐姐晚上见。”冯弈辰挥手道别，“下次还想去洛理大，也可以来找我。当然，附中也可以。”
    “晚上见。”孙倩茹也挥手道别。
    和冯弈辰分开后，原本想的下午和蔡芳约谈也没了，这下孙倩茹也没什么事，干脆从洛理大前面的公交站台上了最近一辆的公交车，开始了她的随机短途旅行。
    这个下午，孙倩茹去了洛城博物馆。跟着讲解员简单了解了一下洛城这个城市的历史。
    回家路上孙倩茹点了外卖，估摸着等她到家，外卖也差不多就送到了。结果在3栋一楼大厅的时候碰到了傅鸿毓。
    傅鸿毓先打招呼：“孙小姐，我刚体检回来，你也是吗？”
    孙倩茹看了他一眼，答：“不是。”
    “那孙小姐是刚下班吗？”傅鸿毓热情地问。
    电梯到了，孙倩茹走进电梯按下23，接着说：“没有，我今天去了博物馆。”
    “孙小姐昨晚不是说今天有工作上的事儿要忙吗？”
    “工作被取消了。”
    傅鸿毓眼前一亮：“……那趁这个机会去做体检如何？”
    得知她工作被取消了，傅鸿毓这么激动干嘛？
    孙倩茹不悦：“我都说了，你想解决性欲的话可以找别人。”
    “孙小姐，”傅鸿毓有些垂头丧气，“我那晚就那么让你不满意吗？”
    “想听实话？”
    “嗯，”傅鸿毓点点头，“实话。”
    孙倩茹走出电梯，转头笑得灿烂：“我忘了。”
    “忘了？”
    孙倩茹解释：“你的表现。”
    接着孙倩茹挥挥手，拿着外卖进了房子。吃完外卖，扔完垃圾，孙倩茹刚拿起棋子，门铃就响了。
    “姐姐，我来了。”冯弈辰站在门前笑着将礼品袋提至胸前递给门内的孙倩茹。
    “你这是？”
    “找人帮忙怎么能不表示点什么呢？”冯弈辰又晃了晃礼品袋，“我要把这些放哪儿啊？”
    “你自己买的？”孙倩茹没有接过，毕竟是未成年松的礼物，不好拿。未成年充值的游戏币都能靠投诉后期拿回来，未成年送的礼物怎么可以直接拿着呢？
    冯弈辰懂了孙倩茹的顾虑，笑着解释：“我妈让我带给姐姐的。”
    “那行，”孙倩茹这才接过那堆袋子，侧身让冯弈辰进门，“进来吧。”
    孙倩茹为了更好辅导，把原本放在阳台的棋盘给搬到了客厅。两人就在客厅对弈，孙倩茹给冯弈辰下指导棋，想看看这一个月没见，他的水平达到什么程度。
    棋局过半，孙倩茹大概了解了冯弈辰的变化。
    “姐姐这次怎么不和我闲唠了？”冯弈辰又下一子。
    孙倩茹的脑子不记事，但会记得棋局。
    听着冯弈辰的提醒，脑子就回忆起他俩为搭档参加蒋氏珠宝杯刚开始培养默契时候下的棋。两人刚搭档的时候输得那叫一个惨，冯弈辰傻不愣登地单刀直入，直接破了她给对面埋的陷阱。
    连输几局后，孙倩茹就拉着他和自己一对一，非要破了他那股子杀劲儿。估计冯弈辰说她闲唠的那局棋，就是指的这局。
    “那次又不是下指导棋，”孙倩茹下了一子，“而且不是下着玩儿吗？”
    “下着玩你还赢我十八子啊？”冯弈辰惊讶。他记得孙倩茹当时还让了他两子，他当时有这么差吗？
    孙倩茹看着棋盘，说：“不然那局，我中盘就能胜。”
    “我有进步吗？”
    “嗯，”孙倩茹点了点头，“当然有。快下吧。”
    过了半小时，这局棋结束了。
    “我进步大吗？”冯弈辰乖巧坐正，等待夸奖。
    “棋风比咱俩第一次下棋时稳了很多，考虑得也比之前多了。看来给你培训的那人讲的东西你确实有吸收到。”
    “那姐姐觉得我能赢下冠军吗？”
    孙倩茹实话实话：“我不知道和你一起参赛的人里有没有突出的苗子，不能妄自断言。”
    “那姐姐觉得我现在有赢得冠军的实力吗？”
    “比赛不仅要看自己，还要看对手。”
    见得不到孙倩茹的直面回答，冯弈辰也不强求。
    “那姐姐觉得我还可以从哪些方面精进？”
    “我觉得你这步太过常规了，可以有个更优解，”孙倩茹提起一颗子，“你看这样的话，我这几步是不是就被你制约了？”
    冯弈辰跟着孙倩茹的思路重新下了几步，“但这样我还是不能赢。”
    “但你可以少输几个子。”
    “姐姐不想我赢吗？”冯弈辰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才下几年棋就想赢我了？你胃口还真大啊。”
    “……哈哈，”冯弈辰懂了，点了点头，“那明天我继续来？”
    “你明天来的时候可以不用带那些东西了，等你赢了再给我些值钱的东西吧。”
    冯弈辰笑着答应：“好。”
    第二天孙倩茹又和张桂涛请假说去和蔡芳见面，张桂涛仍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看来他不想和她续签的想法都不想遮掩了。
    孙倩茹跟着导航到了天一俱乐部，没想到地铁也是三个站，只不过和张桂涛的俱乐部是相反的方向。地铁站到俱乐部的步行距离要比张桂涛的远，看来下次可以试试共享单车。
    这么想着，孙倩茹就在手机上给蔡芳发消息，告知她自己已经到俱乐部附近了，收到对方回复后，孙倩茹就从俱乐部的大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