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林千千牙痒痒地醒来，她看见王钧智的下巴，经过一夜，那上面已经有胡茬。
    原来他喜怒无常的狗脾气，是真的公主病。
    王钧智好像醒了，他的手随意乱摸，很轻易就触及了她内裤包裹的区域，他打圈两下，手掌整个包住，瞬间清醒。
    他问，声音有着清晨的睡意：“你梦见什么了，怎么变得这么湿，嗯？”
    林千千还被梦中李宣华的态度伤到，她打开王钧智的手。“正常现象！”
    这可瞒不住王钧智，什么正常现象。他这下完全清醒，直接扣住她的腰，睁眼盯她。“是不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喜欢从后面干你的男人让你变得这么湿的？”
    林千千忍不住回想起梦中的触感，正面入李宣华的时候，发现她是这么柔软、黏腻，顶在某处让她呻吟的地方——发现那一点后，程学林差点兽性大发。
    她看着这张跟李宣华有几分相似的面容，突然心生邪念，很想摁倒他。
    但是不不不——林千千清楚，现在自己是女人，不能挑衅王钧智这个男人。
    王钧智看她一脸荡漾，绝对是在回味一些儿童不宜。他非常非常不爽，这女人真的胆大包天，竟然公然在他的床上想别的人吗？他掐住她的下巴，让她回神。“你果然是……”
    林千千看他的眼神，十足的攻击性，既怒又恨，感觉自己快要大祸临头了。李宣华那个冷冷的脸跟他瞬间重合，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让她泪光闪闪。
    “我发誓，没有男人，我是梦见——”她咽了咽口水，“你和程学林在做爱，你们在浴池边上就乱搞，旁边还有宫女，我的天，你们就不能回房间才……”
    王钧智自然无法记住前世的每次欢愉，他皱眉，不能确认她说的是不是真话。“是吗？用的什么姿势。”他继续审问。
    林千千脸红，无法停止地想到李宣华骑在自己腰腹上的那个样子，大胸、细腰，随着每个起伏而抛动的胸……妈呀，即使清楚地认知到自己是一个女人，但是看着沉浸在情欲中的女性裸体，她也是会有反应的。
    “你……她骑在我身上。”林千千臊眉耷眼，不能直视本尊。
    这么说，王钧智就有点信了。作为皇女，李宣华拥有权威和权力，骑男人身上，自己掌握节奏，那是习惯了的，她跟谁都喜欢这么做。但是为什么林千千说的是“我”？他确认自己没搞同性的习惯。
    林千千发现自己说漏嘴，马上补充。“我是说，那个人是程学林。你知道的，做梦嘛，不会太有逻辑性。”
    “所以，你想起前世的事情了，是吗？”他的手终于松动一些。
    林千千不能确定，毕竟梦中，她是她，程学林是程学林呀。“哪有，我只是梦见了你们在做爱。而且你这个坏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这么爱欺负人，一言不合就想弄死别人是不是？”
    王钧智皱眉：“在梦里我骂你了？”
    林千千瑟瑟。“倒不是骂，但是你跟宫女说，把程学林洗干净送去你房间。你知道吗，这话听起来特别刺耳，你好像把程学林当成小狗了一样，把他淋湿，搞脏了，想扔掉，但是觉得他很听话，又舍不得，于是就让别人替你弄干净，你回去再看看要不要。你这样，不是比骂人更让人难受。”更多类似文章：jiz ai9.c om
    提起这个，王钧智终于知道林千千说的是什么了。
    那是李宣华把程学林接回来以后的时光，当时两个人扭着劲，谁都不想提，谁都不想说。但是林千千今天这么讲，王钧智才终于明白了当时的情绪扭在哪里了。
    他躺回床上，狠狠地搂住林千千，对着她脖子上的那处胎记亲了又亲，用力嗅闻她身上的体味。他说：“原来是这样的吗？”他想，原来是这样，嫌弃又不舍得。
    林千千真怕他张嘴咬人，不敢动。“所以，你从来没觉得自己不对过吗？”
    现在也没什么不敢承认了。“嗯。”
    林千千想到他昨晚的那个眼神，真的非常共情程学林了，她的语气都变了。“我跟你说，如果你敢这么对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昨晚你那个态度已经非常伤人了，别以为我跟你这样，就是原谅你。只不过是一些肉体欢愉，不代表什么。”
    王钧智识相得很：“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改。”
    林千千在心里冷笑，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你自己听听，你信自己会改吗？你一直都是一个既得利益者，占尽好处，认为那些处于劣势的人活该被你们这些有优势的人利用、奴役，我们的价值不算价值是吗？”
    听林千千把他们两个人分立成两个派系，王钧智就难受。他像依偎在妈妈的怀里一样轻轻靠在她胸口上。“你不是，我哪里有利用你。我承认我改得很不明显，但是我对你一直都很好，不是吗？”
    林千千不认可，她的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拿捏的动作，并越捏越小。“只有一点点好。”
    王钧智楞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程学林的转世跟他一样，会带着记忆。两人都是人的时候，是有很多爱恨情仇的，但是成为鬼魂后，度过了太过孤独、漫长、只会观看他人命运的时光了，他以为两个人肯定会心心相印，在这个新世界里如愿地继续生活下去。
    结果超过他的预料，并且有人告诉他，大错特错。以前李宣华是错的，现在王钧智依旧是错的。
    他追问：“那怎么样才算对你好？”
    他仰头看她的样子，像是她的孩子。林千千心想，忍不住就摸了摸他的狗头，她手掌下的头发是粗硬的，但是精心护理下，已是柔顺级。“你不是说，你前世是女人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怎么算是对女人好？”
    林千千看见王钧智的神色暗淡下去。“可是，我不会。我只对程学林一个人心动过，他什么都没做。其他人对我的好，只不过是利益所驱。”
    这一刻，林千千说不出是嫉妒还是什么情绪，心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