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姜蝶珍没有了逃跑的勇气。
    景煾予为什么会来。
    他从不染风雪的大厦顶楼走下来,来到这个荒芜落后的原始小村落的泥泞里。
    ——是来找她的吗。
    女生心脏在颤抖。
    之前格格不入时,心悸像涟漪一样一圈圈扩散。
    现在更胜一筹。
    姜蝶珍羞耻于,被他看到这一幕。
    她扑上去,探出消毒水味道的手指推搡他:“你走啊,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和女明星约会吗,你走开,我不要你。”
    她攥着他的衣料,声音里带着哭腔。
    本来就有些感冒,现在嗓子泛起尖锐的疼痛。
    姜蝶珍抱怨道:“你说不会来看我的.....你来这里也不告诉我......没有人邀请我,所有人都不欢迎我....”
    景煾予就这样看着她,居高临下的。
    他岿然不动。
    上天对他的厚爱再明显不过。
    脚下的水潭倒影的海岛霓虹,从下方把他的身影照亮。
    光线氤氲,就像给他浑身镀上了薄雾。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人。
    她看见他这张脸,完全没办法闹脾气。
    他把捻烟的手做了对调。
    冷白的喉结上下滚顿。
    男人咬着烟,似乎要对她说什么。
    但男人只是把眼神压覆到了她的身上,就像掠夺一样凶凛。
    景煾予唇间呼气很烈,火星烧灼得迅速,像是渴慕他的呼吸一样,急促往后退去。
    姜蝶珍手指还有一些微微的湿润,是帮小羊止血时消毒水蹭上的。
    她不管不顾地站起身,站在他面前。
    女生的骨节蹭着他的嘴唇,把男人咬湿的半截烟蒂抽离出来,指腹轻捻着。
    她和他共同吸了一支烟。
    姜蝶珍舍不得抖落,那簇寂灭的白灰。
    她就这样莽撞地抵在自己的唇边,把他吸的半截烟。
    迷恋到极点,盯着他,咬在自己的齿尖。
    就像歌里所唱:“谁人叫我出生入死/也来幽会/沿途寸寸慢慢成灰/心肺就只受你支配”
    很怪。
    一想到是他的气息。
    姜蝶珍并没有被烟味呛到,反而因为清苦湿润的舌尖麻痹,而红了眼圈。
    周漾就站在不远处。
    但是很明显,这是两个人的对垒。
    他是局外人。
    “是私奔吗。”
    景煾予的语气很淡,有些意味深长,仿佛并不想继续追究一样地叹息:“周漾在一旁等你。”
    他怕她着凉,把手上的西装搭在她孱弱的肩膀上。
    她的白裙单薄,被雨淋湿后,贴着皮肤表面,显露出诱人的曲线。
    姜蝶珍把最后一口烟,吞进嗓子里。
    看清了景煾予漆黑眼眸里,浓烈的嫉妒。
    她把烟蒂捏在手心,踩过脚下斑驳的水痕,就着唇间的白雾,踮起脚,吻在他的唇角。
    “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煾予,我一直在等你。”
    男人身上干燥好闻的香烟气息,撞进她的肺腑。
    她是切开一截就断掉的苹果皮,是被困顿在孤岛的蝴蝶,是挨不到夏季的雪人。
    说什么好。
    才不会词不达意。
    姜蝶珍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句话。
    “可以绕行,狐疑,留在原地。可以淋雨,假死,爱任何人。”
    她的脸上潮红,湿漉漉地发丝铺陈在肩膀上。
    姜蝶珍像没骨头的小猫一样软在他的怀里。
    “明明是我更吃醋。”
    她红肿着眼睛:“那里有好多女人,你根本没有看到我。”
    车里放着马里乌斯·彼季帕的音乐。
    上一次,在墨西哥,她还是在他怀里。
    景煾予夸赞她是最漂亮的白色小天鹅。
    现在呢。
    现在也是一样的。
    男人把娇小单薄的女人搂得好紧,彻底遮挡住周漾的视线。
    吻落下来的时候。
    她浑身都在发烫,听到景煾予低哑的笑声。
    他不许姜蝶珍躲,用手揉捏她的后颈,修长的指尖搭在她的耳廓和下颌上,强迫她抬起脖颈。
    景煾予吻得很欲,掠夺了她羞恼的特权,不断地带走她的氧气。
    姜蝶珍用手捶打他的胸膛,挣扎了几下又继续享受这种甜蜜的折磨。
    “周围有人。”
    她穿着高跟鞋,高度还是不够。
    高大的男人拖住她细白的臀腿,几乎把她桎梏在半空中。
    “那就让他看。”
    景煾予的眼眸里混着醋劲儿和情欲,“就这么在意他吗。”
    姜蝶珍被他亲狠了。
    说话时,她细软的音调带着一点点哭腔:“你不可以再误会我了,景煾予。”
    他不说话。
    说实话,他真的很耿耿于怀。
    眼前的人几乎是他的唯一。
    可她呢,还在担忧周漾会看到。
    雄性在宣称自己的领域时,无疑是凶凛又排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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