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狞宠记 第27节

    逗比作者(⊙o⊙)今天拖地啦,小仙女们帮没帮你们的妈咪干活呀?我猜一定没,哼,懒惰鬼,明天见
    今天如果能写完,明天还是三更,如果写不粗来那么多,明天还是一更,最后,祝大家不仅五一节快乐,每天都要开开心心哒哒哒哒哒⊙△⊙
    第47章
    “小师傅, 难道你上回诊错了,我没怀孕?”
    玄妙摇摇头:“确实怀了,这回也的确是月事。你的潮期是每月十五罢?有些女子怀孕初期也会伴着下红,非鲜红而是暗红, 几回而已, 无妨。可你的身子,还是要保重, 初期胎儿本就不稳, 且你还遭过大创, 三个月后便能松口气了。”
    虚惊一场后, 送走玄妙, 主仆几人忍不住失笑。春巧秋云虽还未嫁, 可也被牙婆教过些为妇之事,也仅知成了亲的小娘子忽地不来潮, 便有可能是有孕了, 可却不知有孕后还能来潮,端的是长见识了。
    绿莺想起一事,连忙让人熬上浆糊、备好笺纸。待浆糊熬好,她便跟秋云几个将笺纸上面刷上浆糊, 一张一张粘起,待将十几张粘成一张厚厚的,放到漆盘中,晒到屋外日头下。
    半个时辰后, 摸了摸漆盘上一摞硬硬的糊笺纸板,望着疑惑不解的几个丫鬟, 绿莺拿出一张, 拈起笔, 在纸上写了个“口”字。之后左手举着笺纸,右手擎着小金剪,将这“口”的外缘和内芯剪掉,须臾后手里便剩下一个镂空的“口”字。
    几个丫鬟认得些容易的,冬儿张嘴抢着道:“奴婢认得这字,念口,可是,年节剪喜字,闺阁女儿剪小像,姑娘为何剪个这字呢,可是有甚么寓意?”
    “我的孩子可能眼盲,我得想法子教他识字啊!”绿莺嘻嘻一笑,眼里闪着坚定的光。
    冬儿眼睛都瞪圆了:“甚么也瞧不见,怎么可能学得了呢?奴婢甚么都瞧得见,还觉得那些大字个个都跟蜘蛛似的,有时圆有时方,腿还那么多,估么有人教,奴婢也是学不会的呢。”
    绿莺但笑不语,不理众人,埋下头,将剪刀舞得眼花缭乱。须臾,一堆硬纸板琐碎地堆在桌角,桌子正中整齐码放着一溜镂空大字。
    众人听她脆声道:“两根木叉支一处,便是‘人’,三个‘口’凑一堆,便是个‘品’,此乃‘人品’二字。将‘小’颠倒过来,下头再添个‘兀’,即是‘光’,‘日’‘月’挨着,便是‘明’,三个‘石’凑一堆,便是个‘磊’,一截篱笆放天上,地上是洛阳的‘洛’,合起来便是‘光明磊落’。”
    见她们几个目瞪口呆的样子,绿莺也不知她们听懂没有,便解释道:“他瞧不见,可能摸呀,我便让他摸字,摸懂了便会记得,记住了我再教他拼凑,多识一个是一个,只有识得了才会写,我不求他学识渊博,但求他病了痛了,或喉咙哑了,说不出话时,能写给我,让我知道他哪里不舒坦哪里痛,也好过让我束手无措眼看着他遭罪。”
    她抚了抚小腹,笑着道:“识字不难,你们若愿意学,将来便跟着他一块,我一齐教。”
    几人连忙摇头求饶,瞅着这桌上一堆,脑子已然晕了。
    冯元是二月底来的,与绿莺一个半月未见,说不想是假话。虽说尊卑有别,对着一个丫头,他想笑便笑,想骂便骂,何时须要愧疚何时须要隐忍?可那日,他当时明知冯佟氏让她受了委屈,他还故意冷着她,未替她撑腰做主,又闲置了她这么久。
    本是月初便打算来的,却不禁有些生了怯,她虽不敢抱怨愤懑,可到底对他是有些冷了心罢?头几日清明,侯府一大家子去山上扫墓,朽木枯叶,一片萧索间他顿觉心上空荡荡的,故而,今儿便忍不住来了。
    春巧见他进了门,连忙堆起笑福身道:“奴婢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咱们姑娘有身子啦!”
    甚么?冯元半晌未回过神来,待缓过来连忙几步飞奔进了屋。
    绿莺正端着碗酥蜜粥,西面人卖的酥油、山上新打的蜂蜜、香甜的碧粳米,金黄软糯间夹杂着红透透的枸杞,小勺不住舀着,她吃得可欢,都第三碗了。
    小脸凑到跟前,将最后一粒米顺着碗沿儿扒拉进嘴里,拿勺再刮刮碗腰上的粥汁儿,她吧唧吧唧嘴,舔了舔勺,不情愿地放下碗。虽说没吃饱,可也不能再吃了,顿顿不是仨包子就是俩馒头的,肉和蛋也不耽误,将来这孩子一落地,真成了个白溜溜圆鼓鼓的大包子可咋办!长大了走不了路咋办!
    忽地,她眼睛一亮,忍不住一乐,嘻嘻,方才碗腰内壁被她刮过,这须臾的功夫,碗底又聚了铜板一般大小的一摊粥汁儿。可紧接着她却皱了眉,估计凉了,进了肚对胎儿不好罢?可又实在馋得难受,舀还是不舀?
    好一幅西洋景!冯元都看直眼儿了,好家伙,哪个饿死鬼附在她身上了?瞧瞧,眼冒红光直盯着那碗,是想将碗生嚼了?
    “瞧甚么呢?苦大仇深的,爷来了,也不迎迎?”
    绿莺一怔,眨眨眼,不敢置信地抬起头。虽晓得他不可能一辈子不来,可最近光顾着肚子了,竟忘了这人,可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有身子了?多久了?”
    绿莺仔细观望他面色,见他咧着嘴,眼里冒光,眼角几处浅显纹路堆叠,确实是一脸欣喜样,她心内便有些释然,那送毒肉一事,他应该是不知的。她笑笑,温婉回道:“一个半月了。”
    冯元点点头,想了想,他那时年后初八来的,待了几日,应是那阵子有的。将她轻轻一拉,拢在自个儿怀里,将手缓缓罩上她小腹,他喜道:“赶上年节好时候有的,这孩子定是个招福的,爷瞧着保准是儿子!”
    绿莺抿唇笑笑,不置可否。忽地想起那日下红虚惊的事,连忙求他道:“妇人之事,奴婢没娘教过,爷给奴婢请个大夫坐在府里罢,玄妙小师傅可好?”
    冯元方才早已想好安置法,遂摇了摇头,见她面露失望,便安抚一笑:“这一年来,你谨守本分,将爷也伺候得妥帖,如今又成了冯家的大功臣,爷哪能再让你飘零在外,待爷让你们太太选个好日子,便迎你进府。”
    话落,便等着她感激涕零投怀送抱,孰料绿莺未如他所想,反而脸色一白,颇有些要入龙潭虎穴时的惊颤。
    她想拒绝,可找甚么由头呢?干巴巴来一句:“奴婢不想进府,还想多活几年,呵呵。”找抽呢!她忽地想起那日在正阳楼,他的一番轻视论来,说佟固若纳个抛头露面过的女子做妾,是极丢人掉份儿的,是要被同僚及友人甚至全汴京人戳脊梁骨的。呵呵,如此辱灭人的说辞,她再是瞧不上,今儿也免不了拿来借用一番。
    趁冯元没注意,暗地使劲儿瞪瞪眼,将双眼瞪得通红,不知怎的,眼泪硬是被挤出了好些,她心内一喜,面上哀凄,一副宁愿苦守寒窑十八年的忍辱负重样:“爷,奴婢的出身,不能进府,不能辱没老爷。老爷兢兢业业才熬到如今的位置,将来是有大好官途的,封宰拜相指日可待,哪能因着卑小的奴婢而自毁前程啊,老爷莫要妄下决议,可要仔细斟酌好啊,呜呜呜呜......”
    冯元见她哭成了兔子眼,白嫩嫩的大兔子,头上嵌着一双圆溜溜的红宝石,惹人怜惜引人陶醉,他心都要化了。
    她说的虽有理,但也不是最要紧的,难道就为了面子,让子嗣在外受罪?她是出身卑微,抛头露面摆过摊子,她的香艳名声曾是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些下九流的无赖帮闲、酒鬼赌鬼乞丐,闲磕牙说大话:与糖葫芦西施春风一度、暗结珠胎云云......他那时听了可是气煞了,恨不得拔了他们的舌头。
    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她能阻了他的升迁路,一个女子而已,能成甚么碍?几句流言,还能成绊脚石?再者说,就算他从此在这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位上待至老死,他也认了,将来也绝不会怪她,男子汉大丈夫,若甚么不如意都怪娘们头上,妄为人!
    “爷偏要接你进府,爷倒要看看,全汴京城,谁敢笑话爷!”
    绿莺一噎,见他口气傲然,心内气得一抽:那日瞧不起旁人的是你,今儿自大狂也是你,甚么话都让你说了!
    冯元何许人也,见她面色,想了想,便通了关窍,定是那日冯佟氏将她吓着了。心内好笑,斟酌了番,他开口道:“你放心,你如今是重中之重,她是个识大体的,不会拿子嗣不当回事。再说有爷在呢,还能让你受委屈?”
    绿莺暗地撇撇嘴,心道:她若是个识大体的,那日便不会来又打又骂,敢做还不敢当,市井泼妇都比她强百倍!还有你,你若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她有了身子,冯元不能做快活事,又舍不得离开,本想着白日说说话儿,夜里便老实睡觉,可见她与往日不同,颇有些冷淡。从来都是旁人捧着敬着他,他哪曾受过脸子,依他往常的性子,早将这倔蹄子骂上了,可一想到那日之事,心又一虚,忍着火没法,憋着气拂袖回了家。
    望着气囊囊走得嗖嗖快的冯元,绿莺冷哼一声,该!气死你!撇撇嘴,脱鞋上了床。
    直挺挺躺着,她无助地望向床顶,哎,愁啊,该何去何从呢?冯府如此大的宅门,她能应付得来么?听说他有一妻一妾一通房,那冯佟氏不用说了,就是个二踢脚,位高权重又霸道,想炸谁炸谁。那妾室通房呢?性子也如冯佟氏一样,还是温婉贤惠好相处呢?
    少爷十五,大姑娘早已出嫁,除了这两个嫡出的,便没有旁的子嗣了,为何?是那两房没子嗣命还是......?不敢想了,她摇摇头,两手紧紧护好小腹,这冯府就是龙潭虎穴,她和这个残缺的孩子将来如何?她不敢奢想从此锦绣康庄,但求安然身退便好。
    作者有话说:
    前菜奉上,客官慢用。主菜稍后,是防盗章,各位客官请15点以后埋单
    谢谢kimi、裤总、大老虎3位老板炸服务员,服务员表示很苏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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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冯元坐着轿子, 一路晃晃悠悠,心下感慨。他如今也算颇有闲暇,这次子可要好好教导,可不能再养成第二个冯安才是啊。
    回想长子出生时, 他正是仕途艰难, 每日殚精竭虑的,也只能抽空瞧瞧他高了没、长肉了没, 学问和做人便顾不上教, 将长子全扔给了冯佟氏。妇人之仁, 能育成甚么好材料?亏他还给起了个“渊儿”的小名, 期望长子学识渊博、思虑深远。哎, 是他的错, 他没尽到为父之责啊。
    如今冯安成了兄长,想必也能生些以身作则的感悟罢。冯元本想先与冯佟氏提及纳绿莺为妾一事, 可一想到她未必会顺他心意, 此事可能还有得磨,便转了脚尖,去了长子的院子。
    冯府少爷自来将亲爹当老虎,将自个儿当成猫, 深怕老虎哪日发威吃了他这个近亲。冯元在府里时,他能躲便躲,蔫巴巴自个儿屋子里用膳,外加冯佟氏有意拦着, 父子两个一年到头也碰不了几回面。冯元出门时,他立马还阳, 猴一样窜出去, 在饭厅用膳、花园揪花、月亮门下调戏小丫鬟, 他常到亲爹的地盘望风,亲爹却极少来他这小院。
    此时见了冯元,下人如蚂蚱,一串连着一串惊慌请安,一个个白着脸,如见了钟馗一般。
    冯安耳尖,晓得是大老虎来了,浑身打起激灵,一脚一个将身旁两个丫头踹下床,喝道:“快滚。”自个儿也仓皇穿起衣裳来。
    两个丫头轱辘轱辘间,碰倒了床前的屏风,冯安气得咒骂两句,催促她二人去床下躲躲。
    一个是被急死的太监,两个是不情愿被摁在水里的瓢,她们可不想躲,做实了讨个名分多好!
    冯元已到了门外,看门户紧闭,也没让丫头通报,自个儿推门进了屋。
    屋里三人衣衫不整,一瞧便知方才好事,冯元脸色铁青望着冯安,恨不得抽死他,这是愈来愈不像话了,一个不够还两个,不要命了?
    磨着后槽牙,冯元咬牙喝问道:“她们是你院子里使唤的?”
    “不、不是,是......”冯安吭哧半晌,差点没尿了裤子,自从上回冯元打了他后,他便晓得这爹跟娘不一样,可不是纸老虎。咬咬牙,一狠心,他推了个一干二净:“这娇儿和琴双,是娘给我的!”
    冯元拧眉望向那二人,皆是生得美艳丰腴,矮个儿白嫩的那个,怎么瞧着眉眼间有些熟悉?倒是跟绿莺有些相像。这般长相,哪是冯府丫鬟,难道是冯佟氏从外头买来的?可别是甚么腌臜地儿来的啊,再连累冯安得上一身脏病。
    忽地,他一滞,娇儿?琴双?怪不得方才瞅着有些眼熟,这不就是那阵子冯佟氏要给他收房的二人么!
    原来,这娇儿与琴双当初一进府便被这官宦人家的富贵迷了眼,晓得攀不上冯元,既不愿做粗使丫鬟又不愿被卖,听说府里小少爷年少贪花,便打起了他的主意。
    一日,二人晃晃悠悠来到冯安的院子,院里小厮开始拦着不让进,她二人便叱喝:“下作东西还不滚开,太太可是让我们姐妹两个府里随处走动的。”
    瞧那小厮狐疑,她们又道:“不信去打听打听。”零
    她们也不怕问,当初冯佟氏为着她俩能拢住冯元,确实说过这般的话。那小厮翻个白眼暗忖:我去哪里问啊,难不成去问太太啊。再说,出了事老爷自会卖你两个,与我何干?便转身作忙碌状,当了睁眼瞎。
    二人便这般畅通无阻地进了屋,一瞧,那小少爷生得白皙俊俏,遂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三人成了事。姐妹两个先头还有些顾忌,只隔三差五来此小院与冯安私会,后来瞧没甚大事,便将包袱提来,直接歇在这里,三人日夜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冯元冷眼望着这两个祸根,心内气得吐血,那日明明让冯佟氏将这妖妖道道的二人打发了,怎么还在宅子里,还被她送到儿子的院子?眉头一皱,他朝那二人一人一个窝心脚,狞声喝道:“滚!”
    待眼前清净了,他冷瞥了一眼冯安,没好气道:“穿好你的衣裳后给我过来!”说完,走离床前,转身坐到了茶案旁的圈椅上。
    冯安磨磨唧唧系着盘扣,好半晌直到将衣裳磋磨皱了,才深吸口气趿拉着鞋向大老虎走去。零
    冯元冷眼打量起长子,翻了年,如今也十五了,身板儿还跟小鸡子似的。时下男子十六娶妻,大户人家的少爷十四便给安置通房丫头教导人事,这冯安自小身子骨便弱,他本来跟冯佟氏商量晚两年,成亲前再给长子安排,谁知这不争气的东西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好几年。
    儿女儿女,前世的债,这话没错,这冯安便是专门转世投胎来找他讨债的!
    “你说你青天白日的,在屋子里厮混,你羞不羞?你就打算一辈子这么混下去?你瞅瞅你姐夫家的幼弟、外甥,还有你从前小学时的同窗,哪个不是用功温书,入国子监的入国子监,进兵营的进兵营,你瞅瞅你,一身熊样,你们将来不见了?见了面,你能抬起头来?人家便是当面有礼,背后也得笑话你一事无成、软骨头、窝囊废!”
    每回都这样,耳头眼都要生茧子啦!冯安心内腹诽。烦得不行不行,抬手抹了一把脸上老爹喷的唾沫星子,他嗤嗤一笑,凑近冯元,挑眉神神秘秘道:“听说爹爹如今在外头养了一俏丫鬟?爹如此老当益壮,孩儿自愧弗如啊,哈哈哈。”
    这是恭维讨好他呢?以为他是个昏聩的酒囊饭袋?再说谁给他的胆子这么没大没小的!冯元眉心猛跳,心火蹭一下窜到脑瓜门,刚要一巴掌呼在他那欠揍的脸上,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这人二皮脸,挨抽没够,愈打就愈皮实。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若治不了,只能投其所好,既然冯安重色,他便提色。深吸了口气压住滋滋外冒的火头,他缓声道:“精血乃根本,便如那金银,从来都不是取之不尽的,总有耗完的一日。你若还这般胡闹厮混,不知珍惜,到了爹这般年纪,再是如何娇艳的美人儿,想必你也只能干瞪眼瞧着了。”
    冯安到底年纪小,分不清孰重孰轻,只无谓一笑:“诶,爹爹此言差矣。谁知孩儿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呢,事事无常,哪日若被马踩死了,被花盆砸死了,被醋坛子娘子拿剪刀剪成废人了,被外族鞑虏大砍刀砍死了,那时候才发现该享的没享,岂不冤枉?故而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般远做甚么。”
    冯元见他摇头晃脑,皱着眉一副老成样子,瞧着还挺似那么回事,离远了还以为说的是甚么警世箴言呢,离近了听分明是驴话!□□的人都说不出来这么邪性的话!要不是就这一根独苗苗,他真想送冯安去山西矿上吃煤灰。
    “既然这般想,那你干脆今儿便死了得了,也能省些米面给那些长寿的。”冯元木着脸平声道。
    冯安抻着脖子,一脸理所当然:“诶,爹爹此言差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可不能做有损己身的事儿,那可是对爹娘不孝呢。”
    呵呵,冯元都气笑了,默默笑了半晌,忽地剑眉一竖,叱喝一声:“来人,将管家唤来!”
    待冯春颠儿颠儿来了,他肃声吩咐道:“回头你将那唤作琴双和娇儿的丫头发卖,还有,打今儿起,少爷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统统给爷换成小厮,府里的丫鬟婆子也不许进这院子,有事只让小厮来传话,若瞧见有那等不安分的敢往跟前凑,一律发卖了事!若让爷在这院里再瞧见一个丫头子,爷唯你是问!”
    冯管家将院里丫鬟婆子一律撵到离了这里八百丈远的地儿,又将冯元的话改了改添了添,狠叨叨复述给了所有小厮听,这事便算办妥,只要冯安不出坑死人不偿命的幺蛾子,他们一众人还是能吃个饱饭睡个好觉的,否则若冯元起了雷霆震怒,他们不如今儿便找块豆腐磕死算了。
    冯府小少爷住的院子名唤汀芷院,打今儿起变了天,下人一改往日闲散,个个抖起机灵,手拉着手誓要围成铜墙铁壁,母耗子也休想近他们少爷的身!
    气燎燎地走在抄手游廊上,随手扯下外头一根树枝,一握拳,嘎巴一声掰断,随手一扬,两截断枝仍有绿皮连着,打断骨扯着筋,可怜巴巴地吊在了树梢上。冯元攥紧拳头,窝了一肚
    子火,憋得难受,上不去下不来。
    当年打仗时,存了气了便甩着膀子红着眼杀敌,如今呢,德冒有功夫,但敬着自个儿,哪敢动手?这辈子盼望着父子能切磋一番,可惜那个孽障,哼,鸡都能挠死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玩意儿!
    本打算跟他提提幼子的事,想激励他一番,常言道长兄如父,他若是个爷们,定会下决心改头换面,给小辈树起个好榜样。谁家兄弟不是哥哥在前,罩着弟弟?便是自个儿小时候,也是兄长冯开持着木棍在前当着将军,自个儿握着小铲儿在后头当着兵士,一帮小儿叽叽喳喳唱着两军交战的大戏。本以为,再是混不吝的烂泥也能聚成一堆儿,孰料,烂泥就是烂泥,甚么时候也扶不上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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