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宇“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谢淮脸上，严厉道：“怎么回事？怎么开车撞树上了？”
    谢淮面色一冷，“我想撞就撞。”
    谢明宇皱眉，“谢淮，你现在翅膀硬了？怎么跟我说话？”
    “你这些天在干什么，老宅一次不回？”
    “今天就给我回去。”
    “回去看你玩女人？”谢淮冷冷道。
    谢明宇脸色一变，金墨恨不得这会出去，不过这会根本不敢动。
    谢明宇似乎不想跟他吵，忍了一会道：“等会我就让人来接你。”
    谢淮冷冷道：“怎么？急着介绍后妈给我认识？”
    “谢淮！”谢明宇怒道。
    金墨连忙缓和气氛道：“谢叔，谢淮他脑震荡，受不了刺激，等他养好再回去吧。”
    一听这话，谢明宇就没说什么，站了几分钟才从病房离开，金墨松了一口长气，“你爸又带谁回老宅了？”
    谢明宇有钱有势又单身，往上靠的女人多不胜数。
    正因为如此，金墨才很诧异谢淮能喜欢宋暖这么多年，就连男人的生理需求，他都能忍着。
    谢淮道：“你们公司旗下的艺人。”
    金墨：“？？孙雅雅？”
    “嗯。”
    “我他妈……我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竟然给我整这出，这要是被爆出来，我亏死了。”
    “谢淮，看在我今天帮你的份上，你回家跟你爸说换一个女人吧。”
    谢淮不以为意道：“他又不是给不起违约金，到时候你多要点。”
    金墨一听有道理，“咳”了一声，“那就不用说了。”
    ……
    宋暖第一个官司打赢后，公司所有员工就一起聚餐，之后的酒局，宋暖没有参加，回了一趟宋家。
    宋妈看了一会电视，就出声道：“你爸认识一个大学教授，工作两年多了，人白净又有礼貌。”
    “去见一下吧。”
    宋暖喝了一口水道：“妈，我暂时不想相亲。”
    宋妈劝道：“该结婚了，两个人互相照应，你又不会照顾自己，天天吃外卖没有营养。”
    “去见一下，听妈的话。”
    宋暖推迟道：“妈，明年吧，明年再说。”
    宋爸怕她心烦，出声道：“那就明年再说，在公司还好吗？”
    “挺好的。”宋暖点头。
    待到十一点多，她才打车回出租屋，这会的天已经冷下来，裹着厚羽绒服也忍不住缩脖子。
    门口的谢淮却只穿了单薄的黑色毛衣，休闲的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棉拖鞋。
    她冷淡看着他，等他说明他的来意。
    谢淮头发长了一些，蓬松搭在额头上，他嘴角上扬，多了几分少年感，“只是来看你一眼。”
    “进去吧。”
    宋暖没说什么，关门的时候听见他“咳”了一声，洗漱完想到什么透过猫眼看了一眼。
    谢淮还在，低着头，没看手机也没抽烟。
    看上去情绪不太好。
    宋暖重新挪到沙发，坐下没几分钟又站起来，从卧室里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紧接着打开门，递给谢淮。
    她微皱眉头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
    “出了事，我担不起。”
    金墨的话没错，如果谢淮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和家里人估计都好不了。
    灯光下的男人，眼皮微微一抬，眼神闪烁着细碎的光亮，他突然来了一句，“宋暖，我想跟你结婚。”
    他想她喜欢他一点。
    宋暖刚想说什么，客厅的手机响了，她关上门去拿手机，“喂，你好。”
    “宋暖，我是金墨，你看见谢淮了吗？”金墨语气有些着急。
    宋暖抿唇，“他在门口。”
    金墨松了一口长气，头一次低声下气道：“你别激他，今天是他妈的祭日，每年这个时候他就会关在家里。”
    “刚才我想去看他，没人，电话没带，钱包没带，就想着问一下你。”
    “北苑13楼，你来接他吧。”宋暖道。
    金墨沉默了一下，叹道：“他可能只想见你，以前这个时候，他谁也不见。”
    “你能不能收留他一晚上，明天我就来接他。”
    宋暖自然不会同意，刚准备说什么，就听见他又道：“这些年他虽然没有调查过你在哪，但一直在照顾你爸妈。”
    “前几年你爸做胃做手术，是他请的权威医生做的，当时你爸的情况挺严重的，医院没把握给他做手术。”
    宋暖脸色一变，立马挂断电话给宋爸打过去，宋爸已经睡下了，温和道：“暖暖，怎么了？”
    “爸，你前几年做手术了？”宋暖红了眼眶。
    宋爸愣了几秒，“小毛病，没什么事，你听谁说的？”
    “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在工作，也没事，医生说小手术。”
    “爸！以后这些事不要瞒着我……”
    宋暖抬手抹了一下眼角，低声又愧疚道：“对不起，爸。”
    “没事，小毛病，你这孩子别哭，爸真的没事，那几年你才刚工作没多久，压力大，虽然你不说，我跟你妈都知道。”
    宋爸安慰又道：“没事了，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宋暖喝了一口温水，收拾好心情，重新打开门，“进来吧。”
    谢淮似乎被她的举动怔愣住，乌黑的瞳孔倒映着女人的身影，“让我进去？”
    宋暖抿唇道：“前几年我爸的手术，谢谢。”
    谢淮皱眉，神色突然又冷下来，“我等会就走。”
    僵持了一下，宋暖正想重新关上门，谢淮突然伸手拉着门把，反悔道：“我明天一早就走。”
    宋暖转身进去，很快从卧室里拿出一床被子放在沙发上，也没说什么，转身进卧室拉上锁。
    防谢淮。
    谢淮关上门，视线扫了一眼客厅，摆设简单，桌子上摆放着粉色的腊梅花，淡淡的香味。
    木质的茶几上放着几本书，沙发上的小橘猫，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大有一种他敢过来，它就跑的架势。
    谢淮突然笑了一声，慢悠悠走过去，一把拎过它，伸出食指点它鼻子，霸道道：“你这个位置是我的。”
    小豆豆“喵喵”直叫，卧室里的宋暖打开门出来，“你干什么？松开它。”
    谢淮歪头规矩道：“逗它玩。”
    宋暖走过去抱过小豆豆，又准备往卧室里走，就听见谢淮低沉的声音，“宋暖，我饿了。”
    宋暖扭头盯着他，“我点外卖。”
    “我不吃外卖，你给我煮碗面吧。”谢淮道。
    这会的他少了凌戾和阴沉，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帅气的男人。
    宋暖深吸一口气，放下猫进了厨房，不一会厨房冒着热气腾腾的烟雾。
    谢淮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厨房，神色有些恍惚，过了二十几分钟，宋暖端着一碗鸡蛋面放在茶几上。
    “吃完自己洗了。”
    听着关门声，谢淮才端起鸡蛋面，余光瞥见小豆豆往这边凑。
    他妖孽一笑，认真道：“我的。”
    第十五章 闭着眼睛才像个人
    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消停下来，宋暖才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到底是不放心。
    这一晚上她梦见高中很多零零碎碎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有谢淮的存在。
    最后停留在她哭的那天：谢淮求求你放过我。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她眉心疼，揉了揉眉心，刚准备开门喝水，想起什么，换好衣服再出去。
    男人躺在沙发上睡着，小豆豆估计是暖和，靠着他的脸睡，一人一猫看着很温馨。
    谢淮也只有闭着眼睛的时候像人。
    她转身进浴室。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个不停，谢淮坐起身看了一眼门口，触及陌生的环境，烦躁的情绪突然柔和下来。
    他起身开门，门外是一对中年夫妻，手里还提着保温桶，顿时怔愣在原地，不自觉的站直身体。
    宋爸看了一眼门牌号，有些不确定道：“不好意思，我们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