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奶奶皱着眉道：“沫沫怎么说？”
    “少夫人……承认了。”何文道：“不过，也有可能是气话。那会顾总有些恼，说的话不好听，少夫人脸色也不太好。”
    顾奶奶没有开口。
    她是知道顾琛的洁癖的，也知道这几年两人一直都是分房。
    只要到底有没有夫妻之实，倒不好在两个晚辈面前说，只能等顾琛醒来。
    “你继续说。”
    何文道：“因着夫人的一闹，现场混乱起来。少夫人的妈妈被撞到，没能送出国医治。”
    “顾总知道消息后，顾不上受伤赶了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我们到医院时，少夫人的妈妈已经宣布死亡。”
    “少夫人气急，今日葬礼一结束就跟顾总提了离婚。”
    顾奶奶心头一惊：“他们去办离婚了？”
    何文说得有些艰难：“少夫人坚持，顾总又因为怀孕的事情跟少夫人生气，这才……”
    “糊涂！”顾奶奶狠狠地拍了下大腿：“当初他们的婚事，是真人批了的。他怎么能离婚！”
    陆彦道：“顾奶奶，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能封建迷信呢？”
    顾奶奶瞪了他一眼。
    陆彦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不是说离婚是对的，我只是说不能迷信……”
    顾奶奶冷哼：“那你告诉我，他现在病成这样，是不是因为离婚闹的？”
    “呸！活该！自作自受。”
    陆彦和何文不敢接话，怵在那里不敢动弹。
    顾奶奶又生了一会气。
    陈姨道：“事已至此，老太太您也别生气了，小心伤了身子。”
    陆彦忙道：“对啊，顾奶奶，你可不能病倒了。你病了，谁来照顾顾琛啊？”
    “贫嘴！”顾奶奶瞪了他一眼：“我一把年纪了还照顾他？”
    “行了。你们俩赶紧回去休息吧。也不看看，眼睛都熬成什么样了！”
    第369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两人被老太太赶走。
    病房里只剩下机器滴答滴答的声音。
    陈姨见顾奶奶脸上出现疲惫之色，不由得劝到：“老太太不如休息一会，这里我来守着。”
    顾奶奶入冬之后就一直病者。
    她年轻的时候太拼，给身体留下了不少隐疾，每年一进入冬天身上就容易疼。
    自从顾琛可以独当一面，她就退居幕后。
    实在是身体有些支撑不上。
    所以，杨若凝才能轻易地将消息给瞒住。
    若不是今天顾琛病的厉害，景院长怕出事，给老宅打了电话，她们都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顾奶奶摆摆手：“我没事。”
    “上次他来找我，让我帮忙把苏黎打发了，保护好沫沫。我还以为，他这是开窍了，分得清好赖了。却没想到……”
    陈姨道：“这事，也实在怪不得少爷。主要还是夫人做得太过了……”
    谁能想到杨若凝竟然用这种办法威胁苏沫？
    还害得苏沫的妈妈最终没救回来。
    那种情况下，顾家不仅没帮到苏沫，还如此拖后腿，甚至给了致命一击。
    苏沫不跟顾琛离婚，怎么可能？
    “苏沫……”
    寂静中，顾琛的氧气罩下传来模糊的声音，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
    顾奶奶凝神听了一会，听到他叫的是苏沫时，不由得幽幽叹了一口气。
    “臭小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如今苏沫怀着孩子，还有可能是别人的，这事怎么看都不好办啊？
    ——
    顾琛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一阵短暂的迷糊后，顾琛便瞬间清醒了过来。
    苏沫！
    他立刻从床上翻身下来，想要起身。
    有些事，他得找苏沫问清楚。
    他刚一动，旁边的顾奶奶和陈姨也跟着醒了过来。
    “你干什么？还不快躺下。”
    “少爷，快别动。小心着点。”
    秦叔在外面听到动静，也走了进来，三人一起将顾琛扶了回来。
    顾奶奶骂道：“你现在是一点分寸都没有了！是不是想把这条命折腾没了再消停。”
    她都不稀的说他！
    为了苏黎那么个女人挨了一枪，险些丢了性命，连自个丈母娘出现车祸了也赶不回来。
    身体素质也不行，连丈母娘的葬礼都差点赶不上。
    她要是苏沫，她也要离婚。
    “不中用的东西！废物点心！我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气死了。”顾奶奶气不过，狠狠的一巴掌落在顾琛的脑袋上，又骂骂咧咧了一会。
    陈姨一边拦一边劝道：“老太太，少爷知道错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他都病得这么重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顾奶奶“呸”了一声：“在我面前装病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沫沫面前装去！”
    “哼，我看你现在苦肉计也不中用了吧。活该！”
    这么会晕，离婚的时候怎么不晕倒，非要撑到离婚之后！
    顾琛抿着唇不说话。
    顾奶奶见他这样，忍不住一巴掌又抽了上去。
    等到心里的气发完了，顾奶奶才坐下来，问道：“你妈做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吗？”
    顾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