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坐在楼梯上听着楼下四个男人的对话。
    起先只是随意地聊着，后来话题离不开她，围绕着她，这似乎是他们除了性别以外的唯一共同点。
    前面沉清都是面无表情地听过去了，直到白修成为主讲者，他在说沉清近期的状况。
    白修：“沉小姐是一名性瘾患者。”
    沉清第一反应觉得荒谬，可是似乎有很多被她忽略过去的细节。
    白修在过程中以及事后的问话，她都没太重视，搞笑，谁家医生照顾病患照顾到床上去了，有人在做爱过程中还不忘本职工作的吗？
    可是他接下来说的一番话让几个人都沉默。
    “小繁应该是感触最深的吧。”
    繁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尊敬的医生，姐姐男友的舅舅，也和姐姐上过床了。他当然撞见过姐姐在卧室里玩弄自己的身体，那画面让他的下半身充血了很久，也是他少年时期见过最刺激的画面，后来频繁地与男人交往、最后索性只交床伴，他还以为是因为他的原因，居然……差点忘了姐姐向来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那为什么要一直和特别麻烦的他在一起。
    前面说的话还很有道理，沉清自己也认可，虽然依旧认为他没有医德，坐在白修对面的云梵希也是这样想的。
    后面的话就逐渐离谱了。
    白修表示他之所以会说这些是因为想要和大家一起帮助沉清。
    沉清翻了个白眼，谢谢，她不需要。
    竟然没有人出声。
    沉清冷笑。
    白修至今仍然认为自己只是想要占有沉清而已。
    第一次见到外甥口中经常提到的沉清，不可否认，她很美。
    个性和谈吐也相当的有趣，隐藏在开朗外表下的几分脆弱与疲惫，濒临崩塌的道德感，对他隐隐约约的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讨厌还有更深处的——挑衅。
    餐厅那次他是不小心碰到的，但他后来本可以不去，或者是暗示自己的外甥去更为合适，但他还是去了。
    只是离了沉清的餐桌，只剩两个别扭的小鬼实在无聊，他没有兴趣当保姆。
    他没有想到一开门沉清就会扑过来，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他有很轻微的洁癖，别说和人接吻了，连触碰都很少，可他还是扶住了沉清的腰，手感很好，他并不讨厌。
    沉清接吻技巧相当熟练，不知道和多少人接过吻，白修控制不住去想。
    睁眼，看见得是十分专注在吻他的沉清，随着心跳而轻轻颤动的睫毛，白皙细腻的皮肤因为酒精透着淡淡的粉色，的确，闭上眼睛感觉会更好，可是睁开眼睛看见她的面容也让人愉悦。
    她似乎没想到来的人是自己，那为什么还闭着眼睛就扑上来，如果是陌生人呢。
    白修再次确信她是个随便的女人，本不应该以对方有着丰富的情史和熟练的技巧就这样判断，但她的确如此。
    所以问出了轻佻的话语，却得到了她的邀请，白修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
    面对羞辱的话她也没感到难堪，反而推着他走，完全不觉得他们刚刚的亲吻和对话有什么，他是她男朋友的舅舅。
    那两个蠢货打起来了，沉清居然想上去拉架，只怕她的脸上也会挂彩吧。轻率又冲动，白修只是觉得她漂亮的脸不太适合有伤口，所以才拉住了她。
    白修做了件蠢事，不是说和沉清上床是件蠢事，而是，他试图去讨好沉清。
    他不希望他们的第一次体验太糟糕，也不想自己看起来像个毛头小子，所以去了解了沉清的爱好。
    可他弄错了，还是被沉清嘲笑了，白修已经很久没有感到紧张过了，所以他依旧镇定地问沉清，只可惜那是沉清的主场，白修以为会很糟糕，但并没有，相反，体验十分不错。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排斥沉清，但并没有，就连沉清的体液他也轻易地接受了。
    虽然说粗暴，但白修完全能接受，除了窒息带来的快感让他有些别扭，甚至结束以后，沉清像对待绝世珍宝一样温柔地亲吻他安抚他，那感觉很不错。
    如果沉清只对他一个人这样做就好了。
    白修想要占有沉清。
    他是这样判断的。
    诊断没有任何问题，他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掺杂着私心。
    有时候沉清也会让他感受到所谓的爱，他并不讨厌。可是沉清的爱分给了很多人，又给这些爱套上了绳子，随时收走。他明白沉清为什么喜欢做主导者了，她也做得很棒。
    她并没有那么典型。
    看上去她离不开大家，可分明是大家离不开她。
    他要利用沉清那摇摇欲坠的道德感，把她击碎，然后又一个人把她拼起来，他要彻底拥有沉清。
    他和这些人不一样，他很特别。
    “你的确很特别，白医生，”沉清的手搭在楼梯的栏杆上，身子半靠着“你特别的傲慢。”她慢慢走下来。
    两个年纪小的有些沉不住气，都想叫沉清。
    沉清瞥了他们一眼，轻飘飘地说了声：“闭嘴，坐着。”
    繁缕自然是乖乖听姐姐的话，尚未踏足此领域的奈月也乖乖坐着。
    云梵希没什么表情只是视线一直跟随着沉清，白修脸上挂着他营业的笑容。
    白修：“沉小姐，你好点了吗？”
    沉清没有回答他，走到他身后，将他的椅子转过来，双手撑着椅背，整个人环绕着他。
    沉清从上往下直视着他的眼睛，几乎额头相抵，白修不得不抬头看她。
    沉清：“我之前说你是庸医，我错了，白医生相当厉害；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暗示很有作用，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辗转于你们之间，当然我喜欢和你们做爱，不过你是其中让我体验最糟糕的，甚至不如我的弟弟也不如你的外甥，”沉清轻笑，不忘奚落他一句“你的计划相当严谨，我特别感谢我的主治医师如此为我考虑，想要帮助我治疗我的各种病症，可是我有求你们帮助我吗？”她跨坐到白修的身上，勾着他的脖子，扭动了两下腰，放荡地叫了两声，这下真的像个妓女一样。
    她又伸直手臂，双手交握捧住他的后颈，感受到身下的变化轻蔑地笑了一声：“可是比起治疗我，你们为什么不能多控制自己的屌呢？”她又扯住白修的头发，和他亲吻，与其说是亲吻，撕咬似乎更加贴切，沉清会粗暴的接吻，但也只是更加热情和激烈，现在像是一只野兽，肆无忌惮。
    白修只感受到嘴里满是血腥味。
    在沉清的逼迫下全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沉清终于松开他，白修咳嗽起来。
    沉清贴心地帮他顺背，又抱着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她看着另外叁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有些惊喜地说：“要不我们拍个日期吧！”
    “刚好你们四个人，繁缕星期一，云梵希星期二，奈月星期叁，白医生星期四好不好呀，要讲究先来后到啊，星期五大家一起，还有两天怎么办？啊，其实我之前还有两个人，云梵你肯定认识，是公司的部长和空降的新总裁诶，刚好六个人……”沉清眼眶有些发红，伸出来的手也有些发抖，甚至连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抖着，她身下的白修感受最明显。
    “姐、姐……”繁缕哭了，他想走过来碰碰姐姐。
    沉清没有落泪，她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烦死了，你每次都哭，每、次！”
    因为沉清的话，繁缕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从小到大，只要你哭我就得哄你，我不和你待在一块儿你也要哭，我以为你只是年龄小太依赖我了，长大就好了，你被人欺负姐姐帮你讨回来，你吃不惯学校的菜，姐姐就每天给你送饭，你想要的东西，姐姐都买给你，姐姐没有朋友课余时间被兼职挤满，但我也不觉得你有什么错，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唯一的亲人，我想着你开心就好，你不想读书就不读了，想要电子设备、游戏、漫画姐姐也给你买，姐姐不懂为什么你个性变成这样，但是没关系，你不喜欢我的男朋友那我就分手，约会的时候你一个电话我就会回家，我想要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你可能会好一些，我也可以轻松一些而已。不想出门不愿意接触人也没事，姐姐可以养你，可是你骗我啊，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小繁？你一直把姐姐当一个笑话看吗？”沉清双眼变得通红。
    “我以为你只是生病，太难受才绝食，可你只是想确认我是不是爱你，我是不是真的离不开你，姐姐从来没有让你感受到爱吗？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就自杀，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你离开我，所以姐姐给你操了，我偶尔会想是不是因为我高中就开始和男生交往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影响，还是你觉得姐姐真的是一个随时随地张开大腿给男人上的婊子，那我这个姐姐当的真够糟糕，对不起啊。我想着没关系的，小繁也是男人，大家都一样，你喜欢咬就咬，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给你做，可是我看到你拿出那些东西的时候，那么怕痛的孩子说想要我开心，你真的很爱我啊，小繁，所以我想，我应该也是爱你的，女人对男人那种。可是我都给你操了，没日没夜的、各种各样，你为什么还要哭呢，你总是嫌我给你的爱不够多，我还要怎么证明呢？和你生一个孩子？还是结婚？可是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