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妈妈的胳膊牢牢地揽住她，灯已经被关掉了，周围只有女儿浅浅的呼吸声。
    “妈妈只是个唱歌的，没有本事，跟妈妈一起生活……”她哽咽了一句，终究还是说不下去，她不能没有云雀。
    但也只有陆琛能够给云雀更好的生活，让她真的成为大小姐。
    她不知道陆琛来要女儿的理由是什么，她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当时口不择言罢了。
    现在冷静下来，她和陆琛都不是合格的父母，但很显然，云雀选择陆琛更好。
    “要妈妈。”陆云雀继续重复了一遍，她现在嗓子已经坏掉了，但在她嗓子坏掉的时候妈妈没有抛弃她，还花钱给她治嗓子。
    她也不会因为妈妈没有爸爸有钱就抛弃妈妈。
    来城里的日子，一直都是妈妈在照顾她。
    ——
    陆云雀背着书包从学校里面出来，就看到了已经等在了门口的付闵行，见她走了过来，顺手把手里的冰糖草莓塞进了她的手里。
    最近一个月一直这样，每天放学付闵行都会在她教室的后门等她，身边的同学都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她觉得怪难受的。
    于是付闵行就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在校门口等她。
    放弃了言情小说男主人设的付闵行正常极了，除了会仗着个子高老按她脑袋有点讨厌以外。
    付闵行个子高，脚程也快，一步能够抵陆云雀叁步，但是他总是会走得很慢很慢，刚好就揍到陆云雀旁边，不会给陆云雀一种自己被人抛弃的感觉。
    之前和王玥一起玩的时候，王玥和刘佳聊得开心了就会时常望了她，她就会独自一个人缀在她们两个后面，后来是因为佳佳转学了，王玥才没有继续这样。
    “我想去丢个垃圾。”陆云雀压低声音对付闵行道。
    听着那沙哑难听的声音，付闵行的表情也没有一丝的变化：“你怎么老带个垃圾袋出来啊？”
    陆云雀顿了顿，攥紧了自己手上的垃圾袋。
    其实是因为她刚转来艺术班的时候，有去丢过垃圾，每一次她刚想丢垃圾，垃圾桶都会被人一脚踹翻，她扶起来就又被人踹翻。
    老师问起来班上所有的同学都口径统一地说是她弄倒的，并且不收拾好。
    导致老师对她也有意见了，渐渐地她就意识到自己是没有资格丢垃圾的。
    所以之后她就会自己准备垃圾袋，有的时候忘记了，就会塞进书包的小兜兜里，放学了再丢。
    现在班上的同学对她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起码不会故意无视她了，但是她依旧不敢去丢垃圾，怕一丢垃圾桶和之前一样被人踹翻。
    但是她不想把这些事跟付闵行讲，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朋友。
    “我垃圾有点多。”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
    在一个星期前她和付闵行正式成为了朋友，虽然他们已经一起放学一个月了，但在上个星期的时候陆云雀才真正愿意开口和付闵行说话。
    那天和今天一样，付闵行在校门口等她。
    他主动伸手帮她拿过书包，她也没有拒绝。
    那天付闵行试探性地笑着问她：“你怎么总不跟我讲话啊？”
    他看到了陆云雀的身体随着他这个问题僵了起来。
    他放轻了自己的语气：“我之前有听王玥说过，你只和好朋友说话。”
    他委屈巴巴道：“难道现在，我还不算是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