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没有怎么睡觉的顾星寒，因为身心的释放，睡得很沉。等他醒来的时候，桑余已经不在身边。但床头的那杯水，让他的眼神柔和了几分，虽然水已经有些冰牙了。
    老房子的暖气，烧得一直不太好。顾星寒在客厅没找到桑余，于是来到书房，果然她正抱着一本书，窝在沙发里。房间里有些凉，桑余被冻得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顾星寒去客厅拿了一条珊瑚绒毯子。她看得太专注，直到毯子盖在身上，桑余才发现顾星寒起床了。桑余把书签放置好后，张开胳膊看着顾星寒。男人弯腰用弯曲的食指刮了两下她的鼻子，“一大早就撒娇？”略带戏谑的口吻中都是温柔。
    顾星寒抱着桑余坐到沙发上，把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温热的手握住那两只冰凉的小手不停揉搓，桑余把脸埋在顾星寒怀里，一边用他的体温取暖，一边大口吸着顾星寒身上清冷的气息。
    “桑桑，早晨吃饭了吗？”顾星寒的手放在桑余的小腹上轻揉了几下。
    “吃了，我还给你煮了鸡蛋，但应该已经凉了。我去帮你热一下。”说着桑余就要从他怀里起来，但顾星寒把她按住，“不急，让我抱抱你。”
    桑余柔软的身体一直让顾星寒痴迷，他觉得怎么抱都抱不够。所以讲题时候喜欢抱着她，看电视时候也喜欢抱着她，而像现在刚睡醒，他更是喜欢抱着这个软软糯糯的女孩子。而这样没有太多情欲的拥抱，桑余也很是喜欢。
    她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体，后背紧贴在顾星寒胸前。他的半张脸埋在桑余的发丝间，呼出的气息让桑余脖子痒痒的，她忍不住想要缩脖子。
    “桑桑，今天想去哪里玩？”顾星寒捏住桑余的手腕，把她固定在怀里不能再乱动。下巴拨开桑余脸庞垂下的碎发，微凉的薄唇轻柔地落在无数吻。
    “嗯……不知道……”桑余被亲得气息不稳，她的身体在极力挣开顾星寒的禁锢。
    “我们去逛逛庙会？给小狗狗买点零食，过年家里什么都没有。”顾星寒松开她的手腕，捏住桑余的下巴，稍稍用力把桑余的脸转向自己。
    两人的脸离得越来越近，近到桑余已经可以感受到顾星寒呼出的热气，近到桑余似乎在耳边听到了不属于她的心跳声。桑余看到顾星寒的薄唇微微张开，便主动吻上去。四瓣嘴唇轻吮了几下，顾星寒把意犹未尽的桑余抱离了一点。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薄唇张开又合住，最后只轻轻叫了一声桑余的名字，就起身离开了。
    等桑余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热气已经散尽。她把快要滑到地上的毯子，随便迭了几下扔在沙发上，就跑出了书房。餐桌前的顾星寒，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前。他几口便把冷掉的鸡蛋吃完。那杯也是冰凉的牛奶，在划过他喉咙的时候，顾星寒微微皱眉。
    “桑桑，去换衣服，准备出发了……嗯……穿高领的毛衣。”顾星寒看着桑余宽松居家服下那些若隐若现的红痕，有些愧疚地说。
    和顾星寒清冷的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外面红红火火的街道和热闹的人群。顾星寒看着像小朋友一样，在各个小摊都要停留一会儿的桑余，眼中染上了一些暖意。他拉着桑余到了一个吹糖人的小摊前，“有没有喜欢的？”顾星寒指着摊前的那一排样品问桑余。
    “都是给小朋友的吧？”桑余看着围在周围的小孩子，不好意思地低声和顾星寒说。
    “你不就是小朋友？”顾星寒满眼笑意地捏了捏她被冻红的脸，另一只手攥紧掌心的手，不让桑余离开。
    “要不就这个鹿吧？”顾星寒看桑余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帮她做了选择。
    几分钟之后，桑余迈着轻盈的步伐，被顾星寒拉着走进了商场。外面太冷，两个人冻得都有些受不了了。好在商场里暖气大，顾星寒拿着他们脱下来的羽绒服，跟在过于兴奋的桑余身后。
    糖人被她小心拿在手中舍不得吃，商场里的装饰年味十足，桑余拿出手机拍了好多张。当顾星寒准备帮她把手里的糖人拿走的时候，桑余拉着他，两人对着镜头拍了一张自拍。
    “嘿嘿，哥哥你放心，我不乱发。”
    “发了也无所谓，我又没有女朋友。”
    桑余意味深长地轻哼了一声，顾星寒对上那双狡黠的眼睛，正准备要收拾她一下，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顾老师，好巧！这是……和妹妹？”桑余寻声望去，几个陌生的女生站在他们面前。短暂愣了一秒后，桑余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她撇撇嘴，上次吃火锅的经历又在脑海中浮现。
    “嗯……你们也来逛街？”顾星寒对她们点点头，脸上的挂着惯常对学生的温柔笑意。
    “嗯嗯，来看电影。顾老师要不要一起？”其中一个女生兴奋地看向顾星寒，顺手指着旁边的海报。桑余扭头看过去，一部爱情片。
    “桑桑要看吗？”
    “啊？我？”桑余没想到他会征求她的意见。她摸摸鼻子，看看海报又看看顾星寒，同时敏锐地捕捉到那几个女生热切的目光。
    桑余的脸涨得通红，感觉头顶都在冒热气。“我……听哥哥的……”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把头低下来，含住小鹿的头。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但桑余的心感受不到丝毫甜蜜。
    “那就去看吧？……反正我们今天没事。”顾星寒慢悠悠地说，桑余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但鼻子有些酸，心里莫名的好委屈。
    站在他们旁边的女生很兴奋，其中一个已经掏出手机，准备帮他们买票了。
    “不过”顾星寒缓缓开口，“我们就不看那部了。我估计桑桑是喜欢看这部，对不对？”
    “嘎嘣”一声，口中的糖人被咬碎。桑余迅速抬头看向顾星寒手指的方向，一部新上映的动画片，她之前还在朋友圈分享过它的前期宣传。
    “我记得你发过朋友圈，正好今天有时间，我们就看这部，好不好？”顾星寒抽出纸巾，捏着桑余的下巴，把她嘴角粘的糖渣擦掉。他和几个有些懵的女生告别后，拉着桑余走向卖爆米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