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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明白了”,顾琛道。
    “反正只要我不说也没人知道”,徐蓉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就算你们一时把记者叫走又会怎么样呢?反正只要抓住大众的同理心,我这方永远是占理的,写篇新闻又有何难?”
    “谁说你不说就没人知道的?”时逸突然站到顾琛身边,手里举着一台手机,屏幕中亮着的画面分明是录音机,甚至还保持着开启的状态,闪烁着的红点下方时长标着“3分45秒”。
    “从进门起我就开始录音了,把每句话都录下来了,这下就算您想狡辩,手机里录下来的事实依据可不会说谎,您猜到时候人们会相信您的不实之词还是我手里的录音呢?”
    “你……你欺人太甚!”徐蓉气急败坏。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无力阻拦。一旦时逸把这段录音泄露出去,她——甚至于整个徐家的声名都将毁于一旦。
    恰巧这时,何家几名子女都抵达了现场。
    尽管徐蓉对何青云总带着点怒其不争的感情,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看到何青云后徐蓉的情绪明显稳定了不少。
    顾琛和时逸也终于有时间可以查看验尸结果了。
    “死亡时间两周多前,预计最可能在二月二日至二月三日左右。颈部大动脉处有明显刀痕,并且一刀致命。但是和赵山赵和不同的是,体内未检测到致眠性药物成分,不排除人是在清醒状况下被害的可能性。”
    “应该是二月二日”,时逸补充道,“我是在二月二日当天半夜十点左右抵达的锦城。那天接到风菱的通知要求我去处理现场,但是我没照做。”
    “有看到凶手吗?”
    “没有,我到达现场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四周,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凶器应该是被凶手本人带走了,脚印指纹等也通通没留下。而且我到达现场的时候也粗略判断了一下何丰的死亡时间,没有新鲜血液渗出,大约在两小时以前。”
    “但是根据我们那天的查案结果看来,凶手应该留在案发地点没出去过才对。”
    “难不成工厂还有暗道?”
    也是,勘察那天天色昏暗,即使打着手电筒也不一定能看清工厂全貌。至于内部有没有暗道只能询问工厂原先的员工了。
    “先问问何家人二月二号全天的轨迹和何丰生前的社会关系吧。”
    何氏集团在锦城地位不低,但大多权力都掌握在何丰手里。何韵和何熙由于要被培养成继承人,平日里需要出席的场合也不少。因此他们的手机里都备有行程表。
    “二月二号我在榕城出差”,何韵道,“那天有个大客户在榕城,我过去和他谈生意。这点我的助手和弟弟他们都能作证。”
    说罢还拿出手机给顾琛看了一眼她往返榕城的机票。的确是一月三十一日出发,二月十七日才返回锦城。
    顾琛点点头,示意何熙接着说下去。
    “二月二号姐姐她的确不在锦城,这点我可以作证。我当天上午由于前一天的应酬在家休息,这点家里的佣人可以作证;下午去了趟公司,给手下人布置了点任务;晚上本该陪同父亲出席晚宴。”
    “也就是说,事发当晚你在何丰先生身边?”
    “并不是”,何熙脸上波澜不惊,“当晚我因为身体抱恙在家里休息,和父亲、徐阿姨都事先报备过。但听说后来父亲碍于颜面必须要一名子女陪同,他应该是带着弟弟一同出席晚宴了。说起来,那还是父亲第一次让弟弟以他的子女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下。”
    不愧是企业家,时逸在心里默默感慨,这话术比普通人高了不止一星半点,顺水推舟就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了。
    顾琛把目光投向何青云。
    “那天父亲的确带着我出席晚宴了”,何青云道,“但是大概在七点半左右,他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我发现他消失之后还带着人找了他很久,但是一直没找到,想着他大概是去其他地方谈生意了,就没接着找下去。”
    第十八章 扣子
    “当天晚上宴会结束后你没有再去找找何丰先生或者手机联系他吗?”
    “我和父亲并不是一起到达宴会现场的”,何青云回忆道,“我和他不住在一起,见面机会也并不是很多。他给我安排了专职接送的司机,我是抵达晚会现场后才和他会面的。所以我以为宴会结束后他就直接坐上自己司机的车走了。”
    “徐蓉女士您呢?您的丈夫在晚宴后并没有回到家,并且十几天杳无音信,您就没有任何怀疑吗?”
    徐蓉还沉浸在方才的愠怒中久未回过神来,一听到顾琛提问就没好气地回道,“我怎么知道!何丰他从来是不肯跟我说这些的,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天的宴会他是带着青云一起去的!他三天两头不着家,我们基本上都没有时间见面的,我怎么可能害他?”
    “徐阿姨您别急着跳出来啊,全锦城谁不知道您和我爸感情不好?也指不定您早就想害死我父亲把何家榨干供给你们徐家吧!”
    “你……你血口喷人!”徐蓉指着何韵喊道。
    眼见着何家内部吵架的趋势愈演愈烈,顾琛终于好声好气跳出来劝阻,“徐女士,何小姐,这里是警局,你们家庭内部的纠纷建议不要在这里解决,我们也无权干涉,询问结束后你们可以回家继续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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